它居然還在落月峰。
落月峰沒有因他之過遷怒它?
「困困!」有人追著小瘴獸御劍而來。
來人飛至安無雪和雲舟身前,話語一頓。
安無雪也看清了來人。
他沒鬆手,順著困困脖頸安撫地摸了幾下,這才不卑不亢道:「玄峰主。」
玄方似是沒想到會在謝折風洞府旁見到安無雪,面露驚愕,沒有開口。
他負手而立,盯著安無雪的臉,半晌,驚愕緩緩散去,他徑直伸手把困困從安無雪懷中撈走。
困困委屈著:「嗚嗚……」
玄方改了稱呼:「這位——宿公子?當真是好氣運,霜海附近靈氣濃郁,宗門不少渡劫大成高手都無緣此地,宿公子憑仙尊青睞,居然能鳩占鵲巢。」
他話鋒銳利了起來:「但有的東西,不配動的,還是莫要亂動。困困是仙尊靈寵,宿公子染指之前,先掂掂自身斤兩為好。」
這是吃了火精了?
他不就是抱了困困嗎?字字夾槍帶棒的,滿是火氣。
興許是看不起宿雪這個爐鼎吧。
若是在千年前,安無雪必會收起溫和之色,呵斥眼前的後輩弟子「不能以外在辨人」。
可那個曾經給小弟子輕拭掌心污血的首座已經死了,玄方於他而言,不過是剛才山門前見過一面的陌路人。
他輕笑一聲,無謂玄方的臉色,伸手摸了摸被玄方抱在懷中的困困。
「玄峰主太兇,」他說,「嚇著它了。」
困困得他安慰,這才收了委屈的嗚咽聲。
玄方一時氣結:「你……」
雲舟在一旁小聲道:「玄峰主,是這隻瘴獸自己衝進宿雪懷裡的……」
安無雪本意不想提這個,免得落月峰的人起疑。
可雲舟也是好心,說了便說了,左右這些人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行搜魂之舉。
沒想到玄方只是又看了他一眼,反倒對雲舟所言沒有任何疑慮,只是說:「罷了,這幾日仙尊外出才讓我暫時看顧困困,我還需將困困帶去霜海還給仙尊……」
玄方抱著困困,喚動靈劍,轉身要走,卻又突然回過身來,大袖一揮,朝安無雪扔來一瓶外用的靈藥。
「此物於我無用,留著也是留著,你拿去,省得說落月峰苛待你。」
安無雪本能接過,再度抬眸,玄方已經御劍離去了。
雲舟困惑:「這什麼?」
安無雪打開聞了聞。
「外傷用的靈藥。」
是他剛剛安撫困困的時候,玄方瞧見了他掌心上自己掐出來的傷口嗎?
「啊?你也沒受傷啊,」雲舟撓頭,「高手都這麼陰晴不定嗎?這位玄峰主好生奇怪,剛才說話那麼難聽,臨走又送你藥……」
誰知道呢。
安無雪沒有用那靈藥,隨手往旁邊一放,繼續往房間走。
雲舟跟在他身邊:「……不過,那個瘴獸居然是仙尊靈寵?還取了這麼個……嗯……不像是仙尊會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