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公子手上的傷……」她探上前,想給安無雪敷藥。
安無雪卻抬手攔住了她:「那魔物隨時會找來,你先去加固陣法。還有……我現在的狀況有些特殊,如無必要……」
他不想被一個千年後的晚輩看到自己印記發作的狼狽。
「我不會進來打擾宿公子。」
她也知輕重緩急,把靈藥放到一旁,無聲地退下了。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灼熱感再度排山倒海般襲來。
安無雪依靠著床欄,悶哼一聲,閉上雙眸,漸漸模糊了意識。
時間悄然而逝。
雲皖用了安無雪教的方式,偷偷加固了陣法。
來此地巡視的魔修當真什麼也沒有發現,狐疑地在附近徘徊了一段時間之後便離去了。
其他弟子紛紛鬆了口氣。
有人這時才有心思想起安無雪:「師姐,要不要進屋看看?那個爐鼎到現在都還沒聲響——啊!」
雲皖手中靈劍尚在鞘內,她握著劍柄以劍鞘杖打說話的弟子,沒好氣道:「不會說話嗎?」
弟子被打得膝蓋一彎,半跪了下來,被自家師姐突如其來的脾氣嚇得不敢動,唯唯諾諾道:「我是關心那位宿公子的身體,他之前看上去力竭了……」
雲皖也有些擔憂地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片刻,她還是說:「也許只是在休息。他若是有事,應當會喊我們。」
他們說著,雲劍門構築而成的幻境入夜了。
安無雪已經意識不到自己忍耐了多久。
他一直緊攥雙拳,抓得衣裳都扯出痕來,下唇也被他咬破了。
他昏昏沉沉又灼熱難受之時,隱約聽見開門聲傳來,有兩人的腳步聲交疊,來者一前一後,一男一女。
走在前面的似乎是雲皖。
女子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前輩可是宿公子說的來援之人?宿公子在屋內昏迷一整日了,看上去不太對……」
「籠罩此處的陣法是誰為你們布的?」
是謝折風化身的聲音。
雲皖緩緩說:「出事之時,宗門被歹人封鎖,我們出不去。掌門和門中長輩拖住了兇手,偷偷將我們藏在了這裡,這是那時候落下的,只是掌門他們似乎都……」
謝折風瞥了她一眼。
雲皖死死低著頭。
他又問:「我記得雲劍門修為最高者,只有大成期巔峰——竟也可以布下欺瞞渡劫期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