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片刻沒有耽擱,上前便對上官了了作揖道:「城主,我觀劍陣有疏漏,特來稟報。」
「曲家的裴千?」上官了了兩百年前居然就識得裴千。
她問:「是何疏漏?」
「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身邊是出寒仙尊,天下事無需避他耳。」
裴千隻好道:「其實不是劍陣之事,是曲家和我之事。我不想……」
上官了了默了一瞬。
她沒聽見謝折風的反應,只當謝折風默認,她直接手袖一揮,同裴千說:「隨我來。」
兩人瞬時消失在了劍陣之中。
安無雪這才凝眸看向兩百年前的謝折風。
兩百年前……
這人剛剛根除心魔出關?
是心魔還未復甦前的謝折風。
他聽見那人顫著嗓音格外小心翼翼地喊:「師兄……?」
他沒有應答,反而主動走向謝折風。
謝折風自始至終盯著他,在他停步之時,這人緩緩抬手。
安無雪一驚,本能覺得對方要動手,雙指掐動靈力就要喚動春華!
可他一動,謝折風卻不敢動了。
這人的手停在他臉頰旁,似是想摸他的臉,卻沒有落下,一寸也不敢進。
這人慾言又止許久,躊躇得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師兄……你、你還活著?」謝折風甚至語無倫次了起來,「我是來劍陣查上官然之事的。師兄,師兄還願意來找我……師兄活著……活著嗎?」
「這個時間的你,心魔既除,所見便為實,」安無雪漠然道,「我不是你的幻象。」
可你是此間的幻象。
他還沒說這句話。
他想到剛剛謝折風正好在和上官了了談當年之事……
他自言自語般說:「你來查上官然的事情……查不到的,因為確實是我污衊他的——他沒有對劍陣動過手腳。我只是找不到別的說法了,只能這麼說。」
「仙尊兩百年前,應該是無功而返了吧?」
「……師兄?」
「你兩百年前來北冥過問上官然之事——那出事之時你在哪呢?」
「冥海水淵雙修後,你一人獨回落月峰,我回到北冥劍陣,之後我殺了上官然,至我領罪受刑,從蒼古塔出來,我見都不曾見到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