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無雪在側,他不得不斂下他那險些無法控制的戾意。
可安無雪背對著他,瞧不見他的神情。
安無雪反倒有些哭笑不得。
「姜道友,不過一件衣裳罷了,不必如此多餘擔心。」
更何況那人是謝折風呢?
「我從前贈過謝道友法袍,他也不甚在意,怎麼可能會介意落月峰隨處可見的普通法袍?」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謝折風登時神情慘澹,面上蒼白之色更甚。
他死死地盯著安無雪,雙唇輕動了好幾下。
可他能說什麼?
他最終只能無言。
裴千來回看了看,心中暗暗叫苦。
他聽出安無雪不想在北冥修士面前隨意暴露身份,怕姜輕不知仙尊身份,說出什麼不妥之言,趕忙主動問姜輕:「姜先生,北冥到底為何會走到封城這一步?你怎麼會在此地被魔修追殺?上官城主他們呢?」
姜輕搖了搖頭:「你這問題一個連著一個的,我如何回答?不必心急,我在觀葉陣中徘徊許久了,著急也破不了這個陣,不如聽我細說再議,我也想問問你們,陣外是何情勢?」
裴千看了一眼謝折風。
謝折風目光卻只留在安無雪身上,草草道:「我這邊只過了一道死門,並無任何值得提及之處。」
裴千便簡述了一番他們這邊所知的情形。
裴千那邊說著,安無雪已經行至那被他斬殺的魔修屍體旁。
這一段時光洪流早就被姜輕破了,此地徹底崩塌,而這個魔修的屍體卻還在——這並不是觀葉陣里的幻影,而是一個入陣者。
魔修也入陣了……
那人面具被他擊碎,露出死前震驚的面容。
安無雪拿下那人腰間靈囊,半步登仙的神識瞬間沖開靈囊禁制。
神識探入,他稍一探查,便發現裡頭儘是布陣卜算的法器。
北冥仙門氏族不盡其數,陣道之中,曲氏足以同陣道第一大宗離火宗相提並論,有這個實力布下觀葉之陣。
安無雪眉頭一皺,將這靈囊揚起,扔給裴千:「你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北冥曲氏的東西?」
裴千接過,一瞬便神色微變,眼神頗為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