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宗主,」安無雪趕忙止住他們,「貴宗罹難,我聽聞之時,也無法接受。我也曾想,如果沒有我先挖走了大半靈脈,之後便不會出那樣的事情。」
但事已發生,他們要談論的也是將來之時,徒勞地徘徊在過去又有何用呢?
「只是可惜,當時你在荊棘川質問我,我才從你口中聽聞離火宗滿門殉劫,以為確實是我挖靈脈時不小心毀了靈脈根源,導致禍端。我不曾想到我走之後或許還有他人動手,倒是讓那人逍遙了千年。」
秦微眉頭緊皺:「我們也沒想到。主要是離火宗滿門沒有留下任何遺言——戚老宗主殉劫,居然不曾傳音戚循……」
「如果你們口中那位戚老宗主留了遺言,只是沒能傳出來呢?」曲忌之突然道。
上官了了說:「這個我們不是沒有想過。戚老宗主當年離登仙只差一步,只是因為壽數有限無法衝擊下一個境界。要想不留痕跡地攔截他的傳音,基本不可能。」
曲忌之卻說:「可如果遺言就是戚老宗主交給兇手的呢?」
眾人紛紛看向他。
曲忌之聳肩:「大家應該都有一個默認的共識,就是指使我娘親的背後之人很可能只有一個人,因為那人如果真的有培養自己的勢力,不太可能一直在利用四海臨城之人。
「我不是各位前輩,沒有親身經歷這件事,說的不一定對。而且我也不是從各位口中的戚老宗主的角度想的,畢竟我也不認識他。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那個兇手,我只有一人,卻要混入離火宗毀掉剩下的靈脈,栽贓嫁禍剛剛離開的安首座,其實是很難的。因為那時候安首座剛剛挖走大半靈脈,離火宗高手不可能不知道靈脈的重要性,這個時候必然是守著靈脈,嚴陣以待的。
「我要挖空剩下的靈脈,等同於要在這些高手面前動手。
「這怎麼可能做到?就算做到了,怎麼可能毫無痕跡?那我要怎麼辦到呢?」
裴千點頭:「對啊,那你要怎麼辦到呢?」
安無雪:「……」
曲忌之自問自答:「那我自然會用我曲氏少主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走進離火宗。」
「我其實根本不用藏頭露尾,也不用想辦法偷偷毀去靈脈,我只需要讓戚老宗主相信,我是幫安首座跑腿的人就行。」
裴千感嘆道:「你居然從兇手角度考慮,這真是你有病得最有用的時候。」
「……」
曲忌之接著道:「安首座前腳剛走,我便用我曲氏少主的身份上門,說安首座帶走的靈氣根本不夠用,我必須挖走剩下的所有靈脈,才能拯救蒼生。
「那這時候,在戚老宗主眼裡,離火宗根本不重要了,因為最後一根天柱倒塌的後果是不可承擔之重。哪怕離火宗上下知道,挖空靈脈會放出濁氣,必須用舉派的命來填,離火宗上下仙修也會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