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可太多了。
但安無雪所知,全都是他的師尊作為南鶴仙尊的一切。
對於曲聞道,他一無所知。
安無雪面不改色道:「他是幾千年前的天驕,修的是無情道。但他似乎和曲氏斷了往來,年少應當就離開了北冥,如今已經隕落多年。不過……他和無情咒有關。」
此言含糊,曲忌之能聽出其中必有大文章。
但他不是沒有眼色之人,一個字不曾多問。
他沉思了片刻,頷首道:「請首座和姜先生在外聽著,莫要顯露蹤跡。我和裴千進去即可。」
裴千一愣:「我也進去?套話這種事情我不太會啊……而且你娘應該恨死我了,看到我豈不是什麼也不會說。」
曲忌之卻悠然道:「就是因為她恨死你了,你進去才有用。嚴刑逼供、威逼利誘未必有用,是因為害怕不一定可以讓人開口——但是憤怒可以。」
「……啊?」
裴千還在思索,曲忌之卻已經拽起腕上的靈繩,拉著裴千踏入關押曲問心的結界之中。
安無雪掐出法訣,再度在自己和姜輕周圍落下一個結界,以防他們二人的動靜影響到曲忌之和裴千套話。
結界網下,他轉頭看向姜輕:「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姜道友能應答。」
「我好像從來沒有拒絕過你吧?」姜輕眉眼一彎,眼角業火印記仿若燭火般躍動。
他確實不曾有發怒和反感之時。
安無雪無奈:「你這樣好說話,倒是顯得我有些過分了。」
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他直言道:「我想一觀道友識海與丹田。我不會進識海,只是用我的神識探一探道友識海氣息。」
姜輕瞭然,溫聲道:「你還是懷疑我?」
「只是確認一下。」
姜輕坦然地收回靈力護體,放開識海。
「請。」
安無雪不再囉嗦,探出神識,先是看了姜輕的丹田。
其中並沒有任何濁氣。
他又散開神識,在姜輕識海外側探了探。
片刻。
他說:「你想喝什麼仙釀?」
「第一城有幾家專門做仙修生意的酒樓,我知曉哪家釀酒一絕,明日我到了發傳音於你?」
安無雪嘴角微勾:「那我必然帶上滿袋靈石赴約,保管讓姜道友喝個暢快。」
姜輕對他作揖:「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時,曲忌之也帶著裴千來到了曲問心面前。
結界之中,曲問心渾身被謝折風親手化出的靈力鎖鏈所縛,動彈不得。
她見著曲忌之,一言不發,剛想撇開目光,卻又瞧見了裴千。
她目光一頓,沒忍住道:「你之前和我曲家斷絕關係,對這逆子避之不及,如今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