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生驚懼之時,安無雪一無所覺,只聽到門外有人敲響魂鈴。
師弟剛走,上官了了戚循秦微等人都已經離去不會再來煩他,還有誰……?
他披起外袍走了出去。
「姜道友?」
姜輕先是笑了一下,隨後面露失落。
「看來宿雪在家。怎麼我給你發了傳音,你不應我?」
安無雪稍稍回想——好像確實有。
「那時我急著應對別的事情,忘了。抱歉。」
「無妨,你的要事可處理妥當了?」
妥當了嗎?
安無雪也不知道。
師弟咒解了,他也知曉了那一劍因何而來。
可之後如何……
他只沉默了這麼一下,姜輕便好聲好氣道:「不方便說便不用說,我只是隨口一問,和你套套近乎。」
「姜道友……」
「我主要是想來問問你,近來我看落月峰弟子已經在徹查傀儡術,不知進展如何?我知曉落月峰多半繁忙,我不該叨擾,但……說來慚愧,你可還記得觀葉陣中,我同你說過,冥海中的無靈胎石盡皆失竊了?」
安無雪點頭:「還未找到?」
「是,」姜輕頗為擔憂,「我族為天地之靈,其身可承載萬術,可造萬物。當時我被追殺也是因為這個。現在我是安全了,可那些胎石不知是不是被背後之人拿去做了傀儡。
「雖說胎石族如今只有我一人,但那些胎石說不定日後是能生出靈智化人的。我看護不當害得它們失竊,說不定被造了傀儡失了修行機緣,實在是……」
安無雪理解道:「我明白。若是落月峰有追查到相關的事情,我會告知姜道友的。」
「多謝。」
姜輕似是還想進去坐坐。
可安無雪就這般無聲地站在那裡,也不邀人同進,姜輕向來極懂察言觀色,登時明白了安無雪不待客的意思。
他苦笑了一聲,拿出了一壇冬下桑。
「美酒獨飲,實在無趣。那日你走後,我帶回了這一壇,卻沒心思喝了。」
安無雪接過:「我若有閒心,月下獨酌之時,會飲這壇酒的。」
姜輕連門都沒進,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人剛走,安無雪拎著酒,站在門邊發呆了一會。
他似乎在遠天看到了一道雪光,和出寒劍的劍氣很像。
「這位公子?」有人漸漸靠近小院,喊他。
安無雪轉過頭去,瞧見四五個能稱得上漂亮的男女。
那些人穿的衣服雖然是修士法袍,卻又有些……
嗯,和他在趙端府邸里殺的那些修魔的爐鼎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