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回憶都會讓他很痛苦,那次他頭疼了三天,疼痛從未有如此劇烈,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他的腦子裡生長,就要撐裂他的頭骨,急迫地從他的腦子裡鑽出來。
他忍受了這樣劇烈的疼痛,也終於想起來了自己找到後要做什麼。
他要——
毀掉它。
不遺餘力,不惜一切代價,毀掉它。
哈里斯艱難地咀嚼著嘴裡的肉乾,沒有經過處理,肉乾有股腥味,夾著木頭煙燻的味道,連肉香味都少得可憐,口感也不好,和吃木頭沒有多大差別了。
不過這種情況下,有吃的就不錯了,哈里斯雖然毛病多,但拎得清楚情況,比這更難吃的也不是沒吃過。
哈里斯正要咀嚼最後一口肉乾,多年訓練出來的作戰本能卻讓他驟然抬起頭,身體壓低,喉嚨里發出低吼,藍色獸瞳里迸射出極銳利的眸光。
這是遇到危險後的條件反射性動作。
哈里斯看向危險的來源,竟然是……黑貓?
他緊繃的脊背一下鬆開了,甚至還感到了一點茫然。
黑貓剛才幹什麼了,他為什麼會覺得黑貓很危險?
這明明,只是一隻貓而已。
即便他的體型的確比正常貓大了許多,但也只是一隻貓。
哈里斯的獸瞳里倒映著黑貓的臉,一直沒有移開視線。
黑貓以為他應激了,幼崽總是容易應激的,所以他走過來舔了舔虎崽的下頜,像是安撫。
哈里斯:“……”
又舔,還有完沒完了?
“……嗷嗚。”哈里斯發出不滿地咕噥聲,象徵性地推了一下。
黑貓這回又不追著給他舔毛了,哈里斯做出了抗拒的動作,他就退開來。
還真不舔了。
哈里斯禿嚕嚕甩了甩腦袋,像甩掉站在毛上的水一樣,意圖甩掉被舔毛後的奇怪感覺。
“喵嗚。”黑貓喵了兩聲,抬起爪子指了指戶外。
我要出門了,不可以出去,不可以亂跑,知道嗎?
黑貓很嚴肅地說:“喵喵喵——”
如果你亂跑,回來我會教訓你。
被凶了,哈里斯不高興了,朝他齜牙:“嗷嗚——”
你還敢教訓我?!
哈里斯朝他一撲,黑貓靈巧地躲開,然後啪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斥道:“喵嗚!”
聽話!
又打我。
哈里斯瞪他。
黑貓好脾氣地蹭蹭哈里斯,安撫性的動作,一棒子一甜棗用得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