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里絕不可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我知道。”黑清好像感到了一點疲憊，把臉挨在哈里斯的頭頂上，有點無力地嘆了一口氣，“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不理解。
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好不容易才把蟲子殺了個精光。
可幾百年後的人，竟然敢這樣輕易地抹滅他們的成果，遺忘了過去的慘痛，主動與蟲子融合。
任何人都可以理解這種事，唯獨黑清不能。
哪怕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是對過去的背叛。
“……那老婆有在生我氣嗎?”哈里斯輕輕地蹭了蹭他柔軟的面頰。
黑清問：“為什麼這麼問?”
哈里斯小聲說：“是我提出了開發蟲卵精神力的建議……我知道你很討厭蟲族。”
黑清嘆了口氣，揉著他的頭髮，說：“是討厭沒錯，但討厭蟲子不代表不接受利用蟲子，我們厭惡它、憎惡它，但不能畏懼它，更不能不去研究它。在七百年前，我們也曾經抓過許多蟲子回來研究，這也研究也為我們最後的勝利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我們只是需要時刻記住，我們利用蟲子是為了從蟲子帶給我們的陰霾下走出來，而不是被蟲子同化，甚至變成蟲子。”
“所以不生我氣嗎?”哈里斯問。
他冒出了兩隻圓圓的白色獸耳，黑清伸手，安撫性地揉了揉他厚實綿軟的獸耳，低聲說：“喜歡你，不會生你的氣。”
“無論怎樣都不生我的氣嗎?”哈里斯把他摟緊。
“嗯。”
哈里斯那雙獸瞳圓溜溜的，倒映著黑清的臉，很認真地看著他：“真的嗎?”
“……太過分的不可以。”
“怎樣才算過分呢?”哈里斯的手輕輕的，刻意撩人一樣，拂過他的耳垂，撫過他的喉結，悄聲問，“這樣算過分嗎?”
“……”
“這樣呢?”哈里斯的手往下，摸到他的尾巴。
“…………”
“還有這樣。”
黑清實在受不了了，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把他推開，耳朵紅了個透：“哈里斯!”
“老婆。”哈里斯半天不羞恥，還在他頰邊偷了個吻，“老婆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