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皇上極其不喜三皇子,甚至有傳言,蘭妃死的那一夜,皇帝差點掐死年僅五歲的蕭沂。
而蕭筠是蘭貴妃唯一的兒子,他那日是看著蘭妃死的,理應也厭惡蕭沂才對,但二人兄友弟恭,親密如同胞兄弟。
當真是匪夷所思。
「太子殿下說笑了,您與三殿下都是皇子,怎能與我一道論談。」
蕭沂的聲音響起,他輕扣著茶杯,輕描淡寫道:「林姑娘也應該有所耳聞,我這個皇子當得,可不像是個皇子,故林姑娘不要妄自菲薄,若能安分守己,並無貴卑之分。」
林驚雨頷首一笑,「殿下說得有理。」
她心中嗤笑,他看似是在安慰她,實則是在挖苦她。
蕭沂能做到二十多年安分守己,卑微屈膝,在宮中過著如狗般的日子。
但她林驚雨不能,她要出人頭地。
在這世道,若不爭,何來貴。
蕭沂掀開車簾,外面射來一束耀眼的光芒,濕漉漉的地在光照下閃著波光。
林驚雨的眼珠子透亮,映出窗口的蕭沂,他轉頭望向她。
「外面的雨停了。」
他在趕她走。
但,她偏不如他願。
林驚雨倒了杯茶,細細品嘗,「這茶真好喝,太子殿下說好要給臣女的。」
蕭筠笑道:「自然,孤說話算話。」
「我屆時讓丫鬟放在柜子里,每日取一點泡茶喝。」
「林二小姐不必如此節儉,若林二小姐實在喜歡,孤讓人再送些給林二小姐。」語罷,他掀開帘子,吩咐外面的侍衛,「你去買些車裡的茶葉,送去林府。」
「不必麻煩了,讓侍衛大哥告訴臣女店鋪就行,臣女自己去就行,臣女這腳雖傷了,但走幾步路也還是行的。」
蕭沂的聲音突兀響起,「這茶很貴,林二小姐可買不起。」
林驚雨壓下怒氣,她扯了扯嘴角,「臣女不知。」
蕭筠問,「怎能讓林小姐自己走,林二小姐的丫鬟呢,怎麼不在身邊。」
林驚雨支吾,「臣女沒有帶丫鬟出來。」
蕭沂一笑,「林二小姐這不矛盾了,今日本王替皇兄送林二小姐回去時,林二小姐以丫鬟在前處等你的緣由拒絕了我,怎眼下矛盾了。」
「其實,臣女是騙兩位殿下的。」
蕭筠一愣,「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