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枝是個傻姑娘,只知林二小姐待她好,她就要待小姐好。
林驚雨褪下衣裳,露出細膩滑嫩的膚,可謂是冰肌玉骨,仙人雕琢。
浴桶里撒著花瓣,雲霧繚繞,熱氣使女子肌膚泛上淡淡的粉,屋內氳氤,女子雙眸染上一層朦朧而迷離,紅唇微抿。
探枝讚嘆,小姐這些年生得愈發好看。
探枝給林驚雨捏肩,注意到她左肩上一塊疤痕,是這身潔白軀體上唯一的瑕疵。
聽說是小姐剛生下來時,不小心碰到煤炭,燙傷的。
可有一日,她曾聽鄭小娘身邊的嬤嬤吃酒醉了,說那原本是塊朱色梅花狀胎記,被鄭小娘用燒得通紅的煤塊給燙掉了。
探枝為此感到惋惜,若是梅花狀胎記,長在小姐這美肩上,該是多好看,鄭小娘平白無故,燙掉它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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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皓月當空,林府燈籠展展。
主母院裡,林夫人猛然驚醒,拍著胸脯重重喘氣,額前沁著細細汗珠。
她的貼身嬤嬤打燈進來,連忙倒了杯水給她,「夫人這是又做噩夢了?」
林夫人喝了口水,緩下氣,「我又夢到我生婉婉時的場景,夢見她肩上的梅花胎記,夢見她被歹人抱走。」
嬤嬤勸道:「夫人,夢終究是相反的,夫人生產醒來後,大小姐安然無恙地躺在夫人身邊,再者,我們大小姐肩上哪有什麼梅花胎記,」
這些年來,總是有一個場景纏繞在她夢裡,夢裡,她生產完,精疲力盡昏迷之際,看見產婆把她的孩子抱走,任她怎麼喊,怎麼伸手都抓不住。
直至後來陷入昏迷,醒來後,她的孩子安然無恙在身邊哭喊。
身邊的嬤嬤說,是她做夢,夢糊塗了。
她也不再多想,婉婉平安在她身邊就好。她那時決定,女兒是她身上十月懷胎的一塊肉,她要把這世上所有最好的都給她。
「過幾日,就是太后壽辰,宮中送來帖子,此次婉婉進宮定要重視,我幾個月前給婉婉在錦繡閣定的雲裳,和玉寶閣打的首飾,派人都取回來。」
嬤嬤遲疑道:「那林二小姐那呢,這次請帖上,也有她的名字。」
「她?什麼都不要給她。」林夫人皺眉,「我只恨當時齊府那檔子事,沒打廢她的腿,叫雛子長大,搶咱婉婉的東西。我婉婉金枝玉葉,豈是一她個卑賤庶女能比的,」
嬤嬤附和,「夫人說得是。」
姜芙躺下,回想起曾經,她極其討厭那個庶女,她是自己有孕時,丈夫與奴婢苟且生下的。
她生婉婉時有多痛,就有多討厭那個庶女。
那庶女聰慧,心機深沉,如今竟還想入東宮,若被她得逞,後果不堪設想。
姜芙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兒,她思忖定要替女兒剷除這塊硬石頭,也為了報復鄭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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