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沂點頭,淡淡一聲,「嗯。」
「嗯?」
林驚雨一愣,換作平時,蕭沂定當又得駁她一句,她也是刻意酸溜他的,怎如今就一句嗯。
蕭沂瞧出林驚雨的驚訝,他放下茶,「於皇帝和太后而言,自然是件大喜。」
他道:「以及,還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殿下但說無妨,妾身覺得沒有比我們綁在一起還要更糟糕的事了。」林驚雨頓了頓,「不過,殿下可以先說好消息。」
畢竟嘗了那麼多碗苦藥,總需要碗甜湯來緩和。
「好消息是,有這大吉噱頭,你我暫時能在這宮中有體面地活著。」蕭沂道:「壞消息是,因皇帝太后重視,故你我短時之內,無法和離,麻煩林二姑娘往後需與我在人前演戲,要琴瑟和鳴,情深似海,才能對得起這大喜噱頭。」
林驚雨若有所思點頭。
蕭沂烹茶卻心不在焉,林驚雨這個女人最是善變,他怕她當自己的話為耳旁風,又問了一句,「聽進去了嗎。」
見她遲遲未回話,蕭沂轉過頭去,卻見林驚雨緩緩從床上下來,娉婷婀娜走來,單薄的素色的睡袍在陽光下透如紗,她腰肢如柳條,能盈盈一握。
蕭沂手停頓,眉微微一蹙。
他望著林驚雨朝他俯身,凌亂的頭髮更添一番風韻。女子娥眉輕挑,紅唇一張一合,「那殿下,以後莫要喊妾身林二姑娘了。」
她的手伸向他,「不如以後,妾身喚殿下夫君,夫君喊妾身娘子如何。」
靠近他的還有蓮花清香,蕭沂凝望著林驚雨伸向他的那隻手,將要觸碰之時,蕭沂微微偏過身,聲淡然。
「你聽進去了就好。」
林驚雨抿了抿唇,波瀾不驚地將手徑直伸向案上的茶杯,她喝了一口,「許是近日心火旺,燥熱得狠,口干舌燥的,還是清茶解渴。」
她握著茶,喝完還一臉無知地望著蕭沂,「殿下以為,我是要做什麼。」
窗外微風輕拂竹葉枝,沙沙作響,屋內默言,片刻後冷不丁一句打破曖昧的靜寂。
「以為你手癢了,叫我撓。」
蕭沂轉過頭去,望著林驚雨喝過的杯子,用帕子擦了擦。
林驚雨白了蕭沂一眼,不再搞么蛾子,規規矩矩坐到蕭沂對面,無奈輕嘆。
「夫君當真是寒妾身的心,讓妾身胸口疼。」
「人前做做樣子就行了,人後你還是正常些。」蕭沂又取了一個杯子,給林驚雨斟上茶,「喚娘子太過變扭,你有小名嗎?」
「有。」林驚雨接過茶,緩緩道:「出嫁前,祖母和阿姐都會喚我的小名,妉妉。」
「哪個字。」
林驚雨伸手,把掌心攤在蕭沂面前。
蕭沂蹙眉,「做什麼。」
「寫給殿下看呀。」
蕭沂望著林驚雨一臉不在意的模樣,遲疑片刻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