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一笑,「妾身喜歡廬山雲霧,醇厚甘甜,香凜持久,但比起茶味香,妾身更愛其寓意,撥雲見日,衝破黑暗,見到光明。」
「撥雲見日。」蕭沂喃喃,他揚起唇角,「那等會買點廬山雲霧回去。」
台上說書人依舊,說著說著還唱起來戲,台下觀眾鼓掌。
林驚雨問,「殿下喜歡聽蘭花女的故事嗎?」
他雙眸寂寂,輕叩著杯子,「不喜歡,又喜歡。」
自相矛盾,但林驚雨大致能猜測到他的意思。
世人皆知《蘭花女》是讚頌當今帝王與蘭妃的愛情故事,編成書,編成曲子,詩詞朗朗在世人口中,樂坊曲音不斷。
卻不知,蘭花女另有其人,那是個被帝王下令不准提起的女人。
世人只知,那個女人是帝王憎恨厭惡的人,一個卑賤女子罷了,更不值一提。
蕭沂不喜《蘭花女》,卻也只能在其中,尋找他思念的阿娘影子。
「你給皇兄彈的蘭花女,本殿那日在御花園聽到了,你彈得不錯,講得也不錯。」
頭一次,在蕭沂面前,林驚雨有些心虛,《蘭花女》剝開層層華詞下,敘的是他的阿娘。
琴聲又起,蕭沂闔了闔眼,認真聽,而後又輕嘆氣,「本殿還是覺得,沒有你彈的好聽。」
他一副笑晏晏的樣子,林驚雨低頭喝茶,不敢看他。
終於熬完了這一杯茶,林驚雨從未覺得喝茶是件煎熬的事,她跟在蕭沂身後走出茶坊,手裡提著幾包茶,不是蕭沂愛喝的,倒是買了她隨口一提的廬山雲霧。
二人往河畔走,木二約定好在那接他們。
一路上二人無言,直至有個急匆匆的男孩撞到林驚雨,她險些一摔,蕭沂扶住她的手臂,「小心些。」
林驚雨點頭,「嗯。」
他鬆手轉頭繼續往前走,林驚雨望著蕭沂的背影,她想到她今日帶他去見祖母,可他從未帶她見過他的生母。
於是林驚雨問他。
「殿下為何不帶我去見……」林驚雨頓了頓,她不知道該稱蕭沂的生母作什麼,陛下未賜封,算不得娘娘,於是思來想去,脫口而出一句,「婆婆。」
語出後,林驚雨一驚,蕭沂也頓住,他轉過身望向她。
林驚雨解釋,「我隨口……」
「我的母親全在老鼠肚子裡。」
他脫口,語氣平淡,幽黑的眸子卻帶有淒意。
林驚雨定定地望著他,蕭沂一笑,「怎麼,可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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