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沂遲遲未言,只看著書,正當木二以為殿下無意去接,準備動身時。
蕭沂放下書起身,「嗯,是該去接一下。」
他又解釋道:「皇兄臨行前,將長寧公主託付給我,我這個三皇兄得顧念她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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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沂到時,酒樓包廂人影搖晃,裡面傳來陣陣酒香,以及女子嬉笑聲。
他正要進去時,見對面走來一個人,正是齊旭。
「好巧,齊公子也來這裡。」
齊旭拱手一拜,「公主的侍女跟我講,公主獨自一人喝酒,我過來看看。」
侍女本是下午同他講的,他正在氣頭上不以為意,可等到晚上實在怕她出個閃失,便還是不自覺地來了。
包廂內,二人喝得爛醉,地上躺著一個個酒罈子。
蕭珠不哭了,改氣憤道:「齊旭他算什麼東西,他憑什麼這麼對我,從小我把他當做寶,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東西給他。」
「皇嫂,我跟你講,你別看齊旭現在一副意氣風發少年郎的模樣,但以前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逃課是我幫他善後的,摔壞了母后的花瓶也是我替他頂罪的,就連他當初非你不娶拒了我的婚被齊夫人責罰,父皇大怒,也是我攔著的,反倒頭來,他還要說我可惡,他那張嘴臭死了。」
屋外,齊旭聽得五味雜陳,他低下頭捏著拳。
蕭沂輕笑,「沒想到齊二公子年少時是這樣的紈絝。」
齊旭嘆氣,「讓殿下見笑了。」
忽然屋內又傳來林驚雨的聲音。
「說起那嘴,你三皇兄也是。」林驚雨擺手,「皇嫂跟你講,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蕭珠歪著頭,「可是我看著三皇兄人挺好的呀。」
林驚雨嗤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別看你三皇兄平時一副溫潤有禮的樣子,實際背地裡不僅陰險,還得理不饒人,他那張嘴跟淬了毒是的,總愛嗆你幾句,逮著人不放。」
屋外蕭沂笑停在唇角片刻,緩緩散去。
齊旭望著一臉黑沉的蕭沂,道:「沒想到殿下私下裡,深藏不露。」
蕭沂頷首,「見笑了。」
屋內蕭珠眼睛一亮,「這樣,皇嫂不如改嫁,改嫁給太子哥哥,我哥那人溫吞,定事事依你,最重要的是這樣你還是我的皇嫂。」
「當太子妃?」
蕭珠點頭,「是啊。」
林驚雨抱著酒咧開嘴角,「那太好了,等會我就去改嫁。」
蕭珠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林驚雨握著酒起身,她抬頭將酒灌入嘴,酒水滴落,染紅了她的衣裳。
她搖搖晃晃,步子不穩往旁邊倒去,痛感未來,倒是落入一道熟悉又溫暖的懷抱。
林驚雨抬頭,光影勾勒眼前之人高挺的鼻樑,他正雙眸漆黑,望著自己。
林驚雨抬手摸上他的臉,「阿珠,我好像看見你皇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