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雨醒來時,日已上三竿,她渾然忘了昨夜發生了什麼,只記得陪公主喝了許多酒,以及此刻頭痛欲裂。
她錘了錘額頭,緊蹙著眉。
「你若再錘,一會錘壞了腦袋,痴傻了。」
林驚雨睜眼,見蕭沂遞來一碗湯藥,「這是醒酒藥,喝了它頭便沒那麼痛。」
他漫不經心道,林驚雨接過湯藥,雙手握著,她目光移至蕭沂的嘴角,上面有細小的傷口。
「殿下的嘴巴這是怎麼了。」
蕭沂本想將昨夜之事故意說給林驚雨聽,挑逗她,看她臉紅羞愧的樣子。可昨夜占盡上風的是她,傷的是他,一個男人接吻被咬傷唇,簡直丟人,說出去叫人笑話。
於是他隨口答:「被狗咬的。」
「狗?」林驚雨雙眼微眯,抬頭靠近了些,「狗會咬到人嘴巴?只怕那狗是跳起來吧。」
蕭沂覺得,狗急跳牆這個詞確實適合用在林驚雨身上,他點頭。
「誰說不是。」
林驚雨嗤笑一聲,「殿下真會說笑,妾身看吶,是昨夜殿下趁妾身喝醉了酒不省人事,跑去溫柔鄉偷吃,哦不,瞧這咬傷,不是溫柔鄉,應是與哪只小野貓一度春曉。」
她續續說著,「殿下不必擔心,妾身是大度之人,殿下如此偷偷摸摸的,不如帶回來,也好給妾身做個伴。」
蕭沂皺眉,「我見你腦子新奇,應也不痛了,想來這醒酒藥也不必再喝。」
蕭沂伸手去拿林驚雨手中的碗,林驚雨趕忙攔住,一手端著藥,一手捂著額頭,「頭痛欲裂,生不如死。」
她一副唱戲的摸樣,蕭沂勾了下唇角,收回手。
林驚雨抬手要喝,望著渾濁湯藥,想到良藥苦口,忠言逆耳,蕭沂畢竟是她丈夫,有些話還是得勸一下。
她轉頭,望著蕭沂,認真道:「不過我還是得提醒殿下,殿下此傷可見那女子豪放,如此以往,勞久傷根,氣盡恐虛,精盡則人亡,殿下還是得節制才好。」
她說得賢惠,蕭沂臉色愈沉。
「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拿走了。」
「有些燙,等一下喝。」林驚雨轉頭,嘆了口氣,小聲喃喃,「果真是良藥苦口,忠言逆耳。」
她喝完醒酒藥,蕭沂接過放在桌上。
「對了,公主怎麼樣了,我昨夜喝醉了酒,不知她有沒有平安回宮,也不知我是如何回來的。」
「你是我一路提著衣領提回來的。」蕭沂瞥了眼林驚雨,「蕭珠被齊旭帶走了。」
「齊旭?你怎能讓阿珠被他帶走。」
「放心,她也是我的妹妹,我自也讓木二跟著。」蕭沂轉頭望著林驚雨,目光疑惑,「除了皇兄,你不是也口口聲聲說著齊旭為人正直純善,怎麼,如今不信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