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補償。」
他氣息平穩,周遭帶著清香的竹子味。
林驚雨茫然問,「你做什麼。」
他伸手扶住她的腰,「你不動就好了。」
又道:「我自己來。」
清風徐徐,男子眉目清明,手中依舊握著書,正襟危坐,寬大的衣袍擋住布料間隔里的旖旎。
林驚雨死死拽著他,撈起他的手臂咬了一口,「信不信,明年西邊的我也挖了。」
「信。」
「行。」
他的氣息在最後變重,「隨你。」
*
每四年春,皇帝就要下江南,沿著大梵山、江嶺、陳國舊都曾州、越國舊都如今的荊州,常州、揚州一帶巡遊。
後宮張羅著此行陪聖的妃子,皇后是必去的,長孫皇貴妃因病推脫了此行,前陣子長孫瑤給長孫皇貴妃請安,也一同染了病,兩個人皆躺在榻上,行動不便。
皇子一輩,除了前不久寧才人剛生的小皇子,尚年幼怕是受不了水土不服之苦,便由二皇子與三皇子同下江南。
至於女眷,想去就去。
「你要去嗎?」
「自然。」林驚雨托著腮,「怎麼,殿下不帶我?我可聽說江南多美人,每次下江南皇帝皇子總會帶幾個回來,殿下這是怕我打擾了你的江南一夢?」
蕭沂手一頓,林驚雨想給他納妾的心思還未放棄,巴不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再生個孩子倒不是給他,是給她。
「江南一夢,怕不是你的南柯一夢。」
「殿下真會說笑。」
蕭沂抿了口茶,緩緩勾起唇角,「你放心,江南,本殿除了茶葉,別的東西,沒什麼好帶的。」
臨去江南前一日,探枝與木二收拾好行李,林驚雨還是不放心,在屋子裡打轉,東走西走瞧瞧還有沒有要帶的。
燭火映照,她的影子在棋盤上徘徊。
蕭沂執子,正好落在她梨花簪倒影。
「這麼重視?」
他問。
「自然,這是我第一次去江南,從前只聽聞江南有多好,卻從未見過江南,此次一去,也可目睹風光。」
語罷,她又去翻床頭的藥,別的都可少,藥萬不可少。
她仔細檢查,邊翻自己的,還不忘問蕭沂,「殿下也可以看看,有什麼沒收拾進行李的。」
棋子被收起,在屋中清脆有聲迴蕩,應是蕭沂贏了。
「嗯,確實有一樣未收拾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