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慌轉過身,卻聽見刀划過布料的聲音。
是砍中她了嗎?
可為何遲遲沒有痛感。
林驚雨轉頭,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嘴角的鮮血一滴滴砸下,鮮艷如他額頭的菩薩痣。
「秦霽初?」
林驚雨茫然。
那瘋婆子被制服在地,「關得好好的,你們誰把她放出來的,快把她捉回去,呀,少爺,你的背。」
少年緩緩跪地,他皺了皺眉,「嘖,真疼,比那些郎中的針還要疼。」
「疼你擋什麼。」
林驚雨蹲下,握住他的肩。
他輕飄飄道:「我本就是要死的人……早死晚死都一樣……可你不一樣……你還有大好的未來。」
「說什麼胡話。」林驚雨嗤笑,「一命換一命?你真是個傻子,」
「行行行……本少爺最傻,」
他抹去嘴角的血,點在額頭,少年緩緩勾起唇角笑了笑,「菩薩痣,佑我長壽命。」
他道:「人啊……不能太迷信。」
秦霽初的眼皮緩緩闔上,連同他的氣息逐漸虛弱。
林驚雨搖了搖他的肩膀,驚惶失措喊,「喂,你醒醒,我最討厭欠別人人情。」
語罷,他又神奇地睜開眼,張了張嘴,「對了……我還沒問你名字……去閻王那我好報你的名字記在功德簿……下輩子活久些。」
林驚雨又慌又氣,「我叫林驚雨。」
「京城第一美人?」
「你怎麼知道。」
「本少爺我收藏過她的畫……不過……她不是已嫁人婦了嗎……」
說完,他徹底昏了過去。
秦家二公子的房間,丫鬟端著血水進進出出,送了一盆又一盆出來。
林驚雨站在院子,她一襲白衣,鮮血斑駁,皆是秦霽初的血。
林緣君聽聞消息,被丫鬟攙扶著,跌跌撞撞進院子,彼時一個丫鬟端著血水出來,她拽住那人,血水濺出在她身上,她不管不顧問,「如何了,少爺他怎麼樣了。」
「回……回小姐,少爺的血止不住,大夫說此次恐怕凶多吉少。」
轟得一聲炸裂在腦海,林緣君愣住,手顫抖,大顆淚珠掉落。
她看見站立在院子中的林驚雨,失控地走過去。
「都是因為你,是你害了我弟弟。」
她伸手扇向林驚雨,手腕卻被死死握住。
林驚雨掐緊她的手腕,冷然道:「你弟弟因何如此,你自己心裡清楚。」
女子目光驚恐,她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我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