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林驚雨點頭,她望著他勾起的唇角,俯下身湊近他的耳朵,聲輕柔如揚州吳儂細語,在他耳畔一笑。
「那殿下完全信任我嗎?」
林驚雨說完,又心中嗤笑,他連木二都做不到完全信任,怎輪得到她。
像蕭沂這般將自己裹住的人,怎麼可能交心。
蕭沂緩緩睜開眼,望著枝頭上飛走的鳥。
「林驚雨,我把心交給你,你會背叛我嗎?」
肩上的力道逐漸變輕,蕭沂也明白她心中所想。
他嗤笑道:「三皇子妃是沒有心的人,怎麼可能交心。」
他說得沒錯,可又好像哪裡錯了,林驚雨想反駁,卻又不知該怎麼反駁。
她頓了片刻回答,「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想必殿下也懂這個道理。」
蕭沂摸上她搭在他肩頭的手,「所以啊,我要加把勁,免得賢妻背叛我,為夫寒心啊。」
林驚雨默不作聲。
蕭沂起身,想起什麼又轉頭,「今夜趙乾宴請你我夫妻二人,宴席皆是舊越的人,你想去嗎?」
「濟州菜好吃嗎?」
「還不錯。」
「那便去。」
蕭沂道:「我讓下人給你備了幾身衣裳,你挑身喜歡的穿。」
「行。」
*
送來的衣裳琳琅滿目,大多皆是些她平常穿的款式。
「三皇子妃,您看這套如何。」
林驚雨望去,是大紫的花色,她鮮少穿這種款式。
她本想說算了,轉身之際又回頭,揚起唇道,「行,就這套。」
蕭沂來接她時,她坐在梳妝案前背對著他,發髻高高挽起,丁香式的流蘇垂下,明亮的銅鏡可見一張驚心動魄的美靨。
林驚雨聽見腳步聲,轉頭朝他一笑,「殿下來得這般早?」
「來看看你打扮得如何,別又是那幾套素衣,屆時叫人說我苛待你,不過……」蕭沂上下打量林驚雨,「你換口味了?」
「提提氣勢,畢竟宴會上,濟州那些舊越老臣指定會給殿下塞濟州的女子,恨不得殿下以後的孩子全是越國的血脈。」
蕭沂聽她絮絮說著,勾起唇角,「你先前不是很樂意給我納妾麼,怎麼,現在不樂意了?」
「今時不同往日,我給你納的,和他們塞的豈會一樣,那些老臣指定是想塞幾個眼線好監視殿下。」
「也沒見你塞得多好。」
林驚雨皺眉,「那是皇后塞的。」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