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驚雨語重心長, 苦口婆心說著。
「相信殿下, 定能早日康復,清淨如初。」
蕭沂的臉愈來愈青。
他握著雞湯,又收回手,「不吃算了。」
雞湯香如絲, 才勾了她的鼻子, 又抽走, 林驚雨趕忙攔住,「我喝, 我喝。」
不一會,婢女端了碗藥過來,蕭沂瞥了一眼,皺了皺眉,「林驚雨,你還真熬了一碗藥給我。」
「誰說是給你的了。」
她解釋,「這是我的避子藥。」
林驚雨接過避子藥,想趁著嘴裡剛過了雞湯味,趕緊喝下這苦藥。
蕭沂忽而握住她的手,神色凝重,「要是苦,就不喝了。」
「不喝,難道給殿下生個孩子啊?」
林驚雨抬頭笑著道。
蕭沂道:「那便生唄。」
林驚雨收笑,「開什麼玩笑。」
她仰頭,將藥一飲而盡,還是有些苦的,林驚雨緊皺著眉,再睜開眼時,蕭沂手中不知何時拿了塊蜜餞,「過過味。」
林驚雨問,「殿下變戲法,變出來的?」
他解釋,「怕你喝藥苦,所以在床頭匣子裡放了些蜜餞以備不時之需。」
林驚雨點頭,越聽越不對,她面露鄙夷地問,「殿下莫不是為了與我行同房之事,特意備了蜜餞,好等我第二日喝避子藥吃。」
她不免嘖了一聲,「殿下,你好生邪惡。」
蕭沂收走喝完的雞湯,無奈瞥了林驚雨一眼,「誰說是為了避子藥,是誰前不久患了風寒,嫌藥苦,擰著眉頭鬥爭了好久喝下。」
她一聽,見誤會了,趕忙換了臉色,「殿下中午吃什麼,妾身給殿下做。」
蕭沂道:「我今日午膳回來得晚,你不必等我。」
「殿下去做什麼。」
「長孫族滿門抄斬,我去祭拜皇兄,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蕭沂眼中划過一絲哀傷,與大仇得報的快感交織在一起,林驚雨掀開被褥,起身走到梳妝檯,梳理青絲。
夏日的天陰晴不定,方才下過大雨,現又轉天晴,枝葉尖凝著的水珠,折著耀眼的光。
蕭沂望向鏡中的林驚雨,「你今日要出去嗎?」
「我陪殿下一道。」林驚雨看向窗外的屋檐不停滴著雨珠,「萬一下雨了,我好給你撐傘。」
「好。」
太子葬在皇陵,定時有人打掃,可清晨剛下過大雨,濺起泥巴髒了墓碑。
蕭沂用袖子輕輕擦拭掉泥巴,泥巴污濁了他的白袍,他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