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腳也是冰涼的,從腳底一直冷到頭頂,整個人像被埋進了雪堆里,喘不過氣。
她顫抖著撫摸大咪的身體,從脊背摸到腹部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溫熱。
等救護車過來的時間裡,她的腦子完全宕機,塞滿了無限的驚惶與恐懼。
她不能失去大咪。
絕對不能。
救護人員很快趕到,連人帶異獸一起拉到了醫院。
孟惜安呆呆坐在急救室外,被要求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時才有意識。
她抖著手簽下自己的名字,眼睛紅的讓人心驚。
醫生收好通知書,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生死離別時有發生,對於當事人來說,節哀順變太過單薄。
孟惜安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壓下渾身的戰慄給孟彰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她的聲音很輕。
「你在哪裡?」
電話另一頭鬧哄哄的,夾雜著很重的廣播音。
「哦,忘了跟你說了,我跟資審科長一起到G市出個差,剛下飛機,怎麼了?」
孟惜安閉上眼睛,握著手機的五指大力收緊。
「還記得你早上答應過我什麼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似乎在思索早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過了幾秒傳來拍腦袋的聲音,恍然大悟一般。
「啊呀,我把大咪鎖外頭了!大咪沒著涼吧?都是我的錯,是我……」
孟惜安聽不下去了,也不想再聽下去了。
這一刻她惡毒地想,如果可以用孟彰的命去換大咪平安健康該有多好。
而下一個瞬間,她又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清晰的響聲在空蕩的走廊擴散,鮮明的指痕在慘白的臉上顯現。
更該死的人是她自己。
她明明知道孟彰是個什麼人的。
她應該自己把大咪照顧好的。
她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犯錯,還寄希望於其他人。
G市機場。
孟彰看著驟然掛斷的電話,朝一旁的資審科長尷尬一笑。
「惹我女兒生氣了。」
資審科長不明就裡,只好溫和安慰道:「父女哪有隔夜仇,面對面好好說說,她會理解的。」
孟彰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走吧,還是先把工作完成了,再回去哄哄。」
兩人相視一笑。
他對自己疏忽造成的後果一無所知,滿心以為一切無關痛癢,只要誠心認錯,總能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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