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雙緊皺的眉被撫平,他從床上爬起來,順著花香去找它的源頭。
他一直走到浴室,角落裡放著個髒衣簍,裡面裝著洗澡換下來的衣服。
最上面的一件是蘭攸白天穿過的白襯衫,郁雙記得清楚,因為這件衣服胸前有個小小的刺繡,繡的是朵淺粉的花,但刺繡的人手藝不精,不僅看不出品種,而且歪歪扭扭,一看就不是專業人士的手筆。
郁雙駐足良久,鬼使神差地偷走了這件襯衫。
他偷摸著將襯衫藏進被窩,抱在懷裡,終於能夠安穩地睡個好覺。
*
早上六點,蘭攸還在睡覺,郁持去叫郁雙起床。
剛走到郁雙門前他就頓住了,雖然昨晚後來郁雙將信息素收了回去,但他畢竟還處於易感期,過了一夜,仍有絲絲縷縷的信息素從門縫中透出來。
Alpha的信息素是互斥的,郁持本能地不想靠近,他敲了敲門,吊著嗓子喊了兩聲,又怕把蘭攸吵醒,想著要不要直接打個電話,這時郁雙過來開了門。
果不其然,門打開以後,在屋內藏了一夜的信息素爭先恐後地往外跑,熏得郁持直皺眉頭。
郁雙解釋:「昨晚易感期到了,抑制劑落在學校里了,你那兒有嗎?」
上學路上會有Omega,他這樣出門,恐怕會被扭送警察局。
於是不得不向郁持開口。
然而很不湊巧,郁持剛搬家,之前買的用完了,新的還沒來得及去買。
郁持:「……再給你請半天假吧,待會我去給你買。」
郁雙:「好,謝謝。」
他回屋,掀起薄薄的空調被,一件皺得不成樣子的襯衫出現在視線中。
而上面本就有的淺淡花香和他的信息素味道此時互相交織,不分你我。
郁雙頭疼,昨夜因為易感期一時丟了理智,把衣服偷了回來,眼下也無法再還回去。
而且——
郁雙鎖好了門,抱著衣服蹭了蹭,他好像也不是很想還回去。
他貪戀地嗅著衣服上的味道,像個變態。
處於易感期極其脆弱的Alpha,尚且分不出理智去思考,為什麼蘭攸的味道能夠輕而易舉地安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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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攸七點起床,發現郁雙在廚房。
他驚訝:「你還沒有去上學嗎?」
郁雙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見到蘭攸便忍不住臉紅,他連忙轉身背對著蘭攸,悶聲道:「我易感期,家裡沒有抑制劑,所以請了半天假。」
蘭攸點頭,「哦」了聲。
他沒有離開,反而在郁雙身後踮著腳,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