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攸捶捶肩膀,沒有阻攔,他的肩膀被郁雙壓麻了。
他看著郁持緊蹙的眉頭,就知道郁雙大概又將信息素蹭了他滿身,對於Alpha這種類似圈禁地盤的行為他並不是很能理解,他抬起衣袖湊近鼻尖聞了聞。
很意外,有種不屬於他的,清冽的味道。
空氣中的溫度仿若涼了兩分,貼在皮膚上的感覺,讓蘭攸想起了郁雙經常要在身上備著的薄荷糖。
***
十二月三十日,晚上六點,是元旦晚會開始的時間。
上午十點一刻,學校大禮堂,參演節目的師生們進行最後一次彩排。
彩排一切順利,然而在晚會即將開始前,出了點變故。
晚會中有個師生合奏的節目,但是負責鋼琴部分的老師在五點多的時候接了個電話,她的女兒因為白血病住院接受治療,病情突然惡化,不知道孩子能否挺過這一關,她必須得去醫院一趟。
事關緊要,學校的事只能暫且放一放,但老師女兒在市醫院住院,路上一來一回花費的時間需要一小時,晚會快要開始,她不一定能在表演前趕回來。
實在不行只能去掉師生合奏這個節目了,可惜負責小提琴的女生準備了許久,若突然去掉節目,縱使心裡可以理解,但難免會有點失落。
晚會操辦人來回踱步,讓人去問有沒有別的音樂老師會彈鋼琴的,或者學生也行。
臨近六點,前來看表演的師生都已經入坐,除卻班主任要跟著班級管理紀律,其他老師都統一的坐在一處位置。
「發生什麼了?」蘭攸身邊的老師看著周圍騷亂起來,疑惑問道。
「夏老師因為女兒生病去醫院了,她和學生有個節目,現在群里在問有沒有會彈鋼琴的音樂老師。」有人看了眼學校大群裡面的消息。
「夏老師是沒空表演節目了嗎?那把節目去掉就是了,學校內部舉辦的晚會,少一個節目也無妨。」
「哎呀,你這麼想就不對了,不是還有學生嗎?人家姑娘為這次表演精心準備了一個多星期,總不能說不演就不演吧。」
「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
老師們壓低聲音聊了許久,一直到晚會開始二十分鐘後,也沒能找到能救場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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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小提琴的女生名叫梁婉,她坐在後台,看著老師們為節目的搭檔跑來跑去,不由提議道:「不如改成獨奏吧。」
老師猶疑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梁婉是夏老師的學生,她接觸表演的這首曲子才一星期,曲譜還未記全,也正是因此夏老師才提出的合奏,如果讓梁婉一人獨奏的話,會十分勉強。
「總歸試試吧。」梁婉說。
她喜歡音樂,不想放棄任何一次的演奏機會。她其實是個膽小內向的人,成績時常在班級中下游徘徊,父母總說她再這樣下去怕是連專科都考不上,但夏老師發現了她在音樂上的天賦,鼓勵她說,人生不止有一條路能走。
「如果你覺得文化成績上不了本科的話,不如試試走藝考的路子?不過你才開始學音樂,這條路可能會很難很難,下定決心想走出第一步的話,就試著和我一起表演個節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