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夜本是郁持約好蘭攸要去約會的日子,但這天公司出了點意外,郁持騰不出時間來,歉意地給蘭攸打了電話,只好失約了。
蘭攸也不在意,裹著被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明天有階段性測試,高三今晚不用上晚自習,郁雙回家見到蘭攸,問道:「你沒有和郁持出去嗎?」
經過四個月的時間,郁雙仍然沒有學會叫哥。
「他加班。」
郁雙嘟囔著:「過節也加班嗎?」
「不是什麼重要節日啦。」
郁雙不滿:「如果是我,我就不會加班。」他小聲地說,「肯定會陪你一起過節的。」
後面的聲音太輕,蘭攸沒有聽見,只聽著了前半句,他好笑地看著郁雙,連連搖頭。
狗男人,你最沒有資格說這話了,結婚三年,每年的結婚紀念日也沒見你記得過。
哪次不是在公司加班到深夜,凌晨回家,後半夜才鬼鬼祟祟地爬上床。
蘭攸在客廳里看電視,郁雙回屋寫作業。沒多久,郁雙聽見外面有嘩嘩的水聲,他打開門,客廳里已沒了蘭攸的身影,他去浴室洗澡了。
郁雙重回桌前坐下,卻無法再集中注意力,算算日子,他的易感期又要到了。
心煩意亂間,郁雙又覺口乾舌燥,他起身去廚房倒水,回來的時候,蘭攸的澡洗完了。
眼前的景象似乎和他夢中見過的重合了。瓷白的肌膚上因熱氣氤氳,透著淡淡的粉,浴室敞開的門煙氣繚繞,蘭攸隨意地套了件浴袍,腰間的帶子系得松松垮垮,頭髮在滴水,水珠順著肩膀進入純棉的浴袍中,消失不見。
郁雙猛灌了兩口水。
蘭攸看見他,笑問:「廚房裡還有熱水嗎?我也渴了。」
「還有。」郁雙愣愣地答,「不過有點燙。」
「沒事。」
蘭攸從他身邊走過,一股濃烈的山茶花香氣跟著蘭攸一起飄走,郁雙嗅著空氣中的味道,瞳孔縮了縮,他近乎要控制不住本能,連忙跑回了屋,將房門反鎖,順著門板坐下。
他的易感期好像再次提前了。
郁雙沒心情再去做卷子。
他摸出床頭櫃裡的抑制劑,注射完之後,躺床上蓋上被子蒙頭睡覺,試圖在睡夢中度過折磨人的易感期。然而生理本能偏要與他作對,他閉著眼,腦海中出現的卻全都是蘭攸的身影。
浴巾圍在腰上半遮半掩,露出底下一雙筆直修長的腿,他回頭的時候,後頸上的一處吻痕也隨之動作。
郁雙知道,那是郁持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