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崔無極不免擔心,師弟一身修為,也將毀在「至純至善」四字上。
若不是因此,又怎麼會有人因為妖族一通賣慘,便決定與其結為道侶,幫其治病?
要知即使是親人朋友間,捨己為人也不是說做就做的。
崔無極每天在蘭攸耳邊絮絮叨叨,聽得蘭攸耳朵快起來繭子。他不得不安慰師兄,事情沒有他想得那麼糟糕,郁雙待在他身邊,當真只是治病而已,沒有任何逾矩之舉。
崔無極:「你自己也是男人,男人的秉性你不知道?把人騙到手前說的好聽,做的好看,婚後便暴露本性,到時都沒處哭去。」
郁雙在旁聽到了師兄弟的悄悄話,儘管崔無極已用隔音法術,但奈不住郁雙修為在兩人之上,偷聽輕而易舉。
他捂住胸口,做出一副柔弱的模樣:「啊,仙君,我的胸口好痛。」他瞥了崔無極一眼,「也許是掌門在這,擾亂了我二人的磁場,讓我的病情加重了。」
崔無極:「……」
草!
他轉身就走,離開兩步又忍不住回頭,抓了蘭攸回住處繼續聊悄悄話:「師弟,你可莫要被那妖族的表象欺騙了,萬萬不能做戀愛腦啊!」
蘭攸第一百零一次澄清:「我沒有戀愛腦。」
崔無極張了張嘴,沒等他再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聒噪的大嗓門:「祖爺爺!你是在這兒偷聽嗎?」
屋內兩人推開門,門外的郁雙臉上的尷尬轉瞬即逝,由隱隱的怒火代替,他旁邊站著個小豆丁,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滿是好奇。
本就不贊成這門婚事的崔無極見狀更氣憤了,他轉頭看向蘭攸:「你看他重孫都有了,就這還要與他結為道侶?聽師兄一句勸,二手男人要不得!」
第45章
郁雙算是明白了,當初他就不應該答應這小子的父母,把他帶在身邊,這麼多年過去了,半點長進沒有,淨是給他添亂。
他拎起小豆丁的後脖頸,向蘭攸澄清:「他叫冬青,和我沒有關係,本體你應該是見過的,就是那晚飛到你面前的小蛇。」
冬青被郁雙抓在手裡,腳不著地,他兩條小短腿蹬得可歡,嘴裡嚷嚷著:「祖爺爺,你把我放下來,我快喘不過氣了……咳咳。」
小孩臉憋得通紅,蘭攸於心不忍,雖然這小孩本體是蛇,還曾把他嚇暈過去,但是人形倒是挺可愛的,他對郁雙說:「你把他放下來說話吧。」
蘭攸開口,冬青的腳終於得以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