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櫃有許多旗袍,雖說如今常穿旗袍是因為景陽喜歡,但在景陽出現以前,他已經習慣了旗袍裝扮。
他穿上旗袍就像罌粟成精,天生媚人,男人大多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有時他需要犧牲一點色相來取得自己想要的結果。
不過他很少用這樣的辦法,在遇見能夠攜手一生的人之前,他不想隨便地把自己交代出去。
可現狀似乎不允許他再猶豫。
蘭芯逐漸長大,他們日常所需的開銷不可避免地增多,蘭攸不願再讓蘭芯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而他們能找到一處落腳的住宅已屬不易。
周嬸從廚房間出來,見到蘭攸的裝扮,微微詫異:「先生,你要出去?」
「嗯。」蘭攸點頭,「明天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蘭芯醒了後,你別告訴她我是晚上出去的。」
周嬸不明緣由,還是應了。
她是受僱的傭人,想在這一行乾的長久,要謹記的第一條就是面對主人家的事情少問多做。
她也知道蘭攸有穿旗袍的習慣,並且為此特意留了一頭長髮,方便挽個髮髻,配上旗袍不顯突兀。
蘭攸開門出去,背影漸漸融入黑夜,周嬸在後面望著,莫名從中品出一絲寂寥。
***
郁雙遞給蘭攸的那張房卡寫著酒店的名字,名叫明香大酒店。
明香是郁雙母親的名字,這家酒店是明香的父親在她十八歲時送她的成年禮物,那會還只是一家客棧,後面經歷十幾年的變化,最終改成了客源不斷的高級酒店。
後來郁雙成年時,明香便將這座酒店贈給了他。
蘭攸拿著房卡刷開了門鎖,心中還有幾分忐忑。郁雙剛洗完澡,披著一件浴袍,拿著毛巾擦頭髮。
見到站在門口的蘭攸,他笑道:「我還以為你今晚也不來了。」
牆上掛著的時鐘指針已指向十點,恰好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然而郁雙從海外回來時差沒有完全倒過來,正想著若是蘭攸再沒動靜他就睡了調調時差。
「隨便坐吧。」郁雙說,「是洗完澡來的嗎?」
蘭攸咬著嘴唇,「是的。」
低低的笑聲從耳邊傳來,郁雙控制不住,「真可愛啊。」
他靠近蘭攸,低頭在蘭攸的脖頸處嗅著,「昨天見面我就想問,你噴的是哪種香水?好香。這樣高級的香氣我在國外竟沒見過,看來論調香還是國內更甚一籌。」
「我沒噴香水。」蘭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