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攸怒上心頭,抓著郁雙的胳膊咬了一口,郁雙抬手捏住他的臉頰,「你咬我幹啥?」
「把你的手拿下去,我睡不著。」
「我不。」
「那你去隔壁屋睡,那兒也有床。」
「我就要抱著你睡,不抱著你我會失眠。」
「……」
兩人打鬧一通,蘭攸才勉強又有了睡意,他不再與郁雙搭話,終於能夠入睡。就是苦了郁雙,睡著後又被弄醒,後半夜直接失眠了,又不敢把蘭攸鬧醒,只能無聊地數著窗簾的圖案上究竟有幾隻綿羊。
***
這天郁家找人算了日子,終於敲定了郁雙的婚期。
定在明年的三月初九,距離現在還有半年多的時間。
這已經是考慮到郁雙急切的心情定下的最早的日子了,在此之前,他還要去海外一趟,將未完成的課程結業。
他本只打算回來參加個婚禮,請了將近兩個月的長假,沒想到回國後搖身一變成了婚禮的主人公,而好友的未婚夫即將成為他日後的伴侶。
郁雙絲毫不覺得這事他幹的不地道,在他看來,即使沒有他從中橫插一腳,蘭攸與景陽也不可能成。趙泰此人自己私生活混亂,對待別人卻是吹毛求疵。景陽想與男人結婚,在他眼中莫過於亂了三綱五常。
他是將蘭攸拉離了一個深坑。
婚期定下,其後便是製作請帖,擬邀來賓。
趙家在平京城的地位與郁家不分伯仲,郁家自然也給趙家送了一份請帖。
景陽這些日子一直被趙泰關在家中,管家從門房那拿了請帖進來,趙泰看了,饒有興味地一笑,揮揮手,讓管家給景陽送去。
景陽多次翻牆出逃無果,愁得茶飯不思,一個月不到,已經瘦了快要二十斤。
他見到管家來,眼中放光:「是父親同意放我出去了麼?」
管家憐憫地看他一眼,勸道:「少爺,您就不要和老爺對著幹了。您瞧您被關在家中一個月,什麼事都幹不了,不如去向老爺服個軟,過往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
景陽頹喪地坐回椅子上:「這怎麼能成?我答應他要和他結婚的。」
管家恨鐵不成鋼,他在趙家幹了幾十年,夫人在的時候對他們這些下人都很好,夫人去了他們心裡也記著她,因此對於景陽,便多了幾分非同一般的情感。
他將請帖放在桌上,道:「少爺,您心裡記掛著人家,對方卻不一定領您的情呢,您瞧瞧這是郁家送來的結婚請帖,上面寫著的是誰的名字?」
「你這是什麼意思?!」景陽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雙手發抖打開合攏的請帖,只見內部落款新人名字處,赫然寫著郁雙與蘭攸兩人的名字。
「這怎麼會……?」景陽不可置信,一個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一個是與他曾濃情蜜意的未婚夫,他們的名字怎會寫到同一本請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