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紙沒有寫字的地方被勾出一個洞,用來掛在鐵鉤上。這還是在小孩子的作業本撕下來的,還留有歪歪扭扭的作業痕跡,紙上用黑色中性筆寫著幾個字:
禁止偷竊公廁用品!
下方還有一個括號:
(包括但不限於鏡子!馬桶刷!水桶!自來水!拖把!)
江也實在是很難想像,這樣的公共設施居然是有人在管理的。
柯樂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臭死了。」
他也捂著口鼻,悶悶的聲音從兩層布料里傳出來。
公廁里的燈壞了,只有牆外的燈泡照亮入口,內部則是黑暗得很,還是楊杉用自己的便攜手電照的明。
江也覺得,那個括號里還得加上兩個字——
燈泡。
下一秒,柯樂就抬頭看向天花板,「啊?這裡連燈都沒有?」
左冬也跟進來了,他手裡也拿著一個便攜手電,他接著柯樂的話說道:「可能是窮瘋了吧。」
江也循聲望去,他轉頭,往左冬拿著手電筒的手上看了一眼,那裡果然已經被衣袖遮住了。
鍾裕跟在左冬的身後,他穿的是短袖,手臂沒法遮,所以他一直將右手插|進褲兜里,再由上衣的衣擺將手腕的那一點露出部位遮住。這樣的姿勢倒是很自然。
左冬他們選擇繼續隱藏,看到是不知道江也已經識破他們的身份了。
既然如此,江也就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吧。
江也聳肩,接過了那句沒人接的話:「可能。」
...
楊杉一個隔間一個隔間地找,終於,他在最裡面的角落前停下了。
江也朝著那處看去,從不接觸到地板的隔板縫隙,看到了一隻沒穿鞋子的腳。
他走了過去,站在楊杉旁邊,隨著楊杉打的光,江也看清了面前的人。
這是一個男人頭歪著抵在牆上,膝蓋曲起,雙腿呈完全打開的姿勢。
他的手被綁在頭頂,繩子的另一端綁在了朝內打開的門栓上,但木門被他自己的腿死死抵在了牆邊,合也合不攏,更是出不去,相當於是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更令人驚駭的一幕是,男人的手指全都被切斷了。
但這不是致命傷。
楊杉的手電光線從那男孩的手指,照到了他的臉上。只見男人的眼部被橫著劃開一道口子,這口子很深,傷及眼球,在山根的位置更是能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