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見李家槐終於忍不住說話了,也隱藏好笑意,說道:
「雖然我是挺不喜歡事情失控的感覺,但植宿最後也讓我獲得了積分不是嗎。」
江也能感覺到,李家槐對植宿是有一點友情在的。
要是被李家槐知道,植宿這種離經叛道的作法,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江也對植宿「洗/腦」,恐怕李家槐就要記恨上江也了吧。
李家槐以為植宿變了,殊不知以前是因為有沈知聿的壓制,現在的植宿才是完全的、真正的他。
「你還真心大。」李家槐諷刺他。
江也搖搖頭,也沒否認。
他這可不是心大,他自認為自己心胸狹隘。
會給李家槐這種錯覺,只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沒有損害到江也的利益罷了。
江也覺得自己一旦開始違抗工會,那麼他被工會通緝都是遲早的事。今天只是提前了而已,而且還多了個植宿幫自己分攤仇恨。
要是這麼一想,就會發現利大於弊了。
要是李家槐知道江也此時在想什麼的話,肯定又要夸上一句心大了。
...
說完這些話,他們又沉默了。
江也透過電梯門的反光觀察著低頭的李家槐。
其實還在樓上的時候,他就發覺了李家槐的不對勁。
首先是李家槐和他們的思維不同頻,觀念也不一樣。
他們各持己見,都固執地活在自己的思維框架里,這樣的他們是無法磨合的。
要是李家槐能像徐側一樣,實力和觀念強悍到一個人能與江也他們三個人制衡,那麼李家槐也不會有如此強烈的格格不入的感覺。
可惜李家槐他不是徐側。
...
總的來說,李家槐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他自以為是「李家槐、植宿、沈知聿」三人組,但其實對於另外兩個人來說,李家槐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另外兩人都沒有把李家槐放在和他們的同等位置上的。
沈知聿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吧。
李家槐的過度自信就連剛才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要是李家槐少說幾句話,江也還能當他是個透明人。但李家槐卻自作主張地把他們幾個當成是一個「隊伍」,可憐的是,只有李家槐一個人是這麼覺得的。
包括江也在內的其餘四人,根本沒有把「隊伍」的概念看得很重要。
他們都不是成天把「團隊」「集體」掛在嘴邊的集體主義者。
當四個利己主義者湊到一起,那個唯一的集體主義者就成了「個人」。
江也他們有他們的相處方式,那就是相互制約、相互對抗,就這麼將局面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點上。
既不需要投入大部分精力在團隊上,面臨危險的時候又能各自快速抽身。
這才是對於江也他們這些人而言,最舒服的相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