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見的,這個房間的表面都凝結了一層冰。
徐側把溫度下調到了18度,但他自身是感受不到這種溫度的變化的,他的身體感知到的還是原來的空間溫度。
在環境溫度的變化下,江也的呼吸平穩了下來,眉間的燥意也漸漸消退。
過了一會,江也又把被子蓋到臉上,捂住了嘴巴和鼻子。
似乎是溫度太低,徐側成了房間內唯一的熱源。
徐側感受到了身邊人的存在,屬於江也的體溫透過他們的觸碰點傳來,絲絲涼涼的。
徐側非但沒有降溫,還更熱了。
他沒敢動,繼續保持著手臂墊在後腦勺的姿勢。
直到手有些麻了,才緩慢地將手拿下來。
他改為側躺的姿勢,讓江也靠近自己的懷裡。
對於江也來說,徐側是唯一的熱源,靠著他會很舒服,於是睡夢中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姿勢。
徐側也任由江也的手臂輕搭在自己的側腰上,他和江也的臉近在咫尺。
那隻枕頭很礙事,於是徐側把他的腦袋輕輕托起,將枕頭抽了一部分出來,自己枕了上去。
他這麼做的時候,是沒有想太多的。
直到江也的腦袋不受控地從邊緣滑向枕頭中間的凹陷,他們的嘴唇差一點碰上的時候,徐側的心才猛地一跳。
他的嘴唇抿了抿,霧氣縹緲的眼睛不自覺落在江也微張的唇上。
徐側咽了口唾沫,只是看著。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很快,怦怦的悸動和江也的呼吸聲重合,只感覺自己的臉和全身都是麻的,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
直到自己的手闖進視線中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摸上了江也的唇。
他的心情就像是面對比自己強上百倍的敵人時,那種心跳加速,帶著點興奮和懼意,但此時的感受又比任何時候都要好上太多了。
這根本沒法比較。
徐側的手有些抖,他的眼睛也是。
這柔軟而溫熱的觸感沿著他的手指蔓延著,仿佛在過電。
或許另一種說法更加貼切他此時的狀態,那就是爽。
對於江也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脆弱,總是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激起徐側的興奮感,每當這時候,他總是無法控制自己內心深處散發開來的施虐欲和破壞欲。
江也的這一面只有徐側看見了,也會被徐側看見。徐側從心底延伸出對江也的控制欲和保護欲,這兩種欲望又與破壞欲並存。
徐側他自己都不明白了。
他不太能夠理解自己的心情。
一種滿足與不滿足的心理在他心中拉扯,他開始變得急躁和難受,一種莫名其妙的委屈感又開始用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