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往旁邊走了一步,讓開了身後的徐側和狗。
他指著還在與骨頭作鬥爭的梁天,問道:「看到他,你想到了什麼?」
「小狗.......又有一個小狗,都是我的小狗。」
沈奶奶看了看自己懷裡的「嬰兒」,先是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床上,然後邁著小步子朝梁天走去。
江也沒敢掉以輕心,他看著沈奶奶在梁天面前半跪下來,然後抱著梁天,輕輕撫摸著他身上的毛髮。
老人眼中疼愛的神情不似作假,於是江也讓徐側鬆開了繩子,由沈奶奶去了。
江也在一旁,繼續問道:「你說你的小狗回來了,那你的小狗在哪裡?」
「這就是.......我的小狗.......」
江也換了個問法,「你說有好多小狗是什麼意思,除了小狗和二狗,其他的小狗是什麼?又在哪裡?」
面對患有痴呆症的老人,要是直接說出容空或者容寂的名字,或許還會因此刺|激到老人。
「在家裡啊.......小狗和二狗當然是在家裡了。」
這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像一股寒流穿透了江也的脊背,令江也感到一陣難以名狀的毛骨悚然。
忽然間,江也感覺到周圍的氣溫似乎驟降,空氣變得冰冷刺骨,每一口氣吸入都帶著寒意。
但他知道這只是錯覺,要說容寂在家裡那還有可能,容空就更不可能了。
而沈奶奶說的「家」,指的大概是阿斐村。
為了更進一步弄明白沈奶奶的意思,江也問:「『家』是指阿斐村嗎?」
「阿斐村是阿斐村.......家是家啊。」
這下不由得江也多想了。
「那,二狗.......現在在家嗎?」江也問。
「二狗不想見我,我想二狗.......為什麼二狗不回來.......」
沈奶奶自相矛盾了,剛才還說小狗和二狗在家,現在又說二狗不回來。
如果沈奶奶不會說謊,那麼她這兩句話都是對的,這又要怎麼理解?
「你的小狗和二狗,現在在家的哪裡?」
徐側問,但是沈奶奶沒回答他。
於是江也又將他這句話重新問了一遍。
「......在小狗的房間......」
江也和徐側對視了一眼,都不驚動繼續和梁天「玩耍」的沈奶奶,從她的房間裡退了出去。
小狗的房間.....
江也這才想起來,沈奶奶的家裡還有一間上鎖的房間,這個房間一直被他忽略了。
現在的他,只覺得那個房間裡有更多的真相,而且還是讓人難以承受的。
他和徐側沒說話,都默契地往那個上鎖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