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侃愣了一會,他緩緩看向徐側的手,再看向認真處理傷口的江也,頓時明白了一切。
「你居然——」
「別吵,繼續扶著手。」
賀侃只能把話憋了回去。
真心機,這徐側。
江也在知道這些蟲子能夠治手的時候,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個治療過程了。當他親眼看到的時候,眼前這幅情景更加具有衝擊性,就連賀侃也閉上了嘴,把目光移開到了另一邊。
線蟲成了針線,鑽進手臂一端的皮肉,再從另一端里鑽出來。然後它們的身體再收緊,就這樣,斷手就被「縫合」上了。
江也猶疑看向徐側,「能動嗎?」
徐側試著動了動手指,可以操縱,但就是有些僵硬。
他的眼睛冷淡地聚集在半空一隅,嘴唇翕動著說話,「痛......」
說完,他才掀開眼皮,望進了江也的眼睛。
江也心頭一跳,然後眼皮仿佛被燙到似的眨了眨,嗓音很緊,有些不易看出的慌張,「你——」
「真的。」徐側說得很真誠,似乎是在怕江也不相信。
「那你忍忍?」江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賀侃在一旁冷不丁地出聲:「你不是有道具嗎。」他舉起了自己剛才斷掉的手掌,方便江也看清楚,「剛才本來應該斷手的是我,徐側他替了我。」
江也:「是啊,道具呢。」
「沒有止痛的道具。」徐側說,「你幫我吹吹。」
江也猛然往後撤了一步,也許是他眼中的驚愕沒來得及收住,行為上也表現得太明顯,這番舉動刺傷了徐側。
他斂起眼皮,「不行就算了。」
江也眯著眼,上上下下把徐側打量了個遍,「你抽風了?」
「沒事。」徐側這招還是以前在醫院裡治病的時候,在別的患者那裡看到的,為什麼那個患者成功了,自己學過來卻不行。
還是表現得太過心急了嗎。
徐側握著自己手腕的斷痕,那看似不算太細的絲線其實是線蟲的身體。有時候這些線蟲還會不安分地蠕動,徐側都能夠感覺到,痒痒的,不太舒服。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時候,突然面前湊近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軟細的髮絲蹭到了徐側的手上。
就在徐側愣神之際,他感覺到一縷涼涼的風吹到手臂上,不知道是不是和身體連結的線蟲也能夠感應到徐側的心情,埋在血肉里的蟲子有些蠢蠢欲動了。
其實江也只是吹了一小口氣,就火速和徐側拉開了距離。
他移開視線,語速很快地說道:「可以了吧——唔」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同樣很快一吻即別的徐側,半天說不出話來。
江也心神晃動,朝著一旁的賀侃看去,只見賀侃正在把古堡鑰匙收入他的道具倉庫中,並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見此,江也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