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鹿身側那位中年官兵瞪視了那年輕人一眼,說道:「少說話,多做事。」
年輕官兵立刻收聲,一行人安靜的向前走,只有老翁口裡還小聲念叨著,「休要怪力亂神,休要怪力亂神,休要……」
於此同時,小院的內堂中,官兵頭領嚴忠喘著粗氣進了門。
「大人!今日出現了兩名可疑之人,一位老翁,一位少年。」
「老翁倒是正常,但那少年長的極其好看,裝束新奇,懷中還抱著一隻異獸,嫌疑很大!屬下懷疑……」嚴忠氣都還沒喘勻,便開始連珠炮一般的向坐在上首的青年匯報。
上首的青年正是負責調查靈霧山案件的大理寺少卿魏鏡澄。
「是山間精怪所化?」魏鏡澄連眼皮都抬,涼涼的一句,打斷了嚴忠的話。
魏鏡澄的近身護衛鏡二無奈的扶額,嚴忠簡直是個憨貨,明知道魏大人最不喜別人說些怪力亂神的話,還整日胡亂揣測。
半月前有個養蠶的女子,上山採桑葉,昏睡在山上,他說人家嫌疑很大,是山中蜘蛛所化,所以腰肢才能如此窈窕,差點被女子的丈夫和弟弟在暗巷裡套著麻袋揍一頓。
還有幾日前,有個老嫗,因神志不清走入山中昏睡,他也說人家嫌疑很大,應該是黃皮子化成的,被老嫗的兒子好一通訓斥,就為了這事,還罰了半個月的月俸,挨了五板子,現在看來依然沒吃夠這個教訓。
為了救這個憨貨同僚一命,鏡二快速的走到嚴忠身邊小聲提醒,「想挨板子?還是想罰錢?」
「這次真的不一樣!」嚴忠死倔,「見到人你就知道了,活人真的長不成那樣!」
聽見這話,坐在上首的魏鏡澄從卷宗中抬起頭,瞟了嚴忠一眼,「人呢?」
「馬上就帶來了!大人您見了就知道,真的不是屬下妄言。」嚴忠鐵齒。
「十板子,一個月的月俸。」魏鏡澄把卷宗合上,拿起放在案桌上的烏紗帽,帶端正,「先給你記在帳上,我倒要看看是個怎樣的精怪。」
行吧,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鏡二默默站回原本的位置,至於這位同僚,希望等會他的屁股和銀袋都可以安好。
老翁和徐靈鹿很快就被帶至了小院的內堂外。
因為不是正式升堂,只是問話,魏鏡澄便讓嚴忠和鏡二去問話,自己在上首觀察。
二人一被帶進內堂,那老翁便要給京中的大官下跪,他不但自己要跪,還要扯著徐靈鹿的衣袂拉他一起跪。
生怕這小哥不懂禮數,被京中的大官打了板子。
徐靈鹿被老翁拽的有些踉蹌,一直垂頭看著腳下的青磚,生怕被拌住摔跤,那可能會把懷裡的阿潤壓成一張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