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在大理寺有大案子時,也是這個作息,那時隨便在案桌上趴著睡最少都能睡兩個時辰,起來照樣精神飽滿的繼續工作,鮮少露出疲態,可自從之前在宮中和徐靈鹿同榻而眠之後,魏大人發現他在大理寺後院的小單人床上睡不著了。
身體分明已經非常勞累,眼睛也乏的睜不開,但就是覺得身邊缺少了些什麼,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睡,只有通過調理內息才勉強能睡一個時辰,醒來之後依舊會覺得有些疲乏,所以才會黑著眼圈冒著胡茬來見徐靈鹿。
看來的確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呀,魏鏡澄把人攬過來,後背貼在他懷裡,瞬間便有了困意,但好不容易見面,又捨不得就這麼睡了,還想同他多說兩句。
「這幾日如何?有沒有什麼大事?」魏鏡澄的聲音散散的,帶著點疲乏。
要是說到這個,徐靈鹿可就不困了,他在魏大人的懷裡翻了個身,面對面貼著,「你知道嗎,梨白懷崽子了!」
這倒是新鮮,魏鏡澄看著小天師滿是興奮的笑臉,低頭用額頭蹭蹭他的額頭,「哦?是阿潤的?」
「嗯嗯,阿潤這隻小傻貓,馬上就要當爹了!」
「我入宮之前,梨白就說想要小崽子,然後整天調戲阿潤,回來後就發現梨白懷上了,也不知道這次能生幾隻?」
小天師絮絮叨叨的說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著說著才發現抱著他的人呼吸聲逐漸均勻,已經睡熟了。
輕輕親了一下魏大人有點刺刺的下巴,徐靈鹿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也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魏鏡澄已經離開了,徐靈鹿在晨光中伸了個懶腰,這戀愛談的真不容易。
桌上留著一張魏大人寫的字條,說是最近可能會有個驚喜,但至於是什麼驚喜又沒有明說,小天師把字條收好,嘀咕一句,「怎麼?你要求婚嗎?」
然後就去安排家中所有生物的早飯了。
後面的幾天,徐靈鹿已經習慣了晚上睡覺不再閂窗,魏鏡澄一直很忙碌,但基本每晚都會出現,有時他還醒著,兩人會各自聊聊最近發生的事情,關於案件有什麼進展,梨白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之類的,有時魏大人來的太晚他已經睡熟了,在夢中只覺得身邊一暖,早上醒來時才恍然魏鏡澄來過。
東院的日子平和安穩,徐府其它地方卻是要鬧翻天了。
自打徐正清要辦宴會大張旗鼓的認回徐靈鹿之後,陳氏和徐俊崇就開始鬧。
對於陳氏來說,徐靈鹿這麼不明不白的住在東院裡,已經是她最後的底線了,她絕對不要自己的兒子身上有任何污點。
而對於徐俊崇來說,本來他一直視徐靈鹿為假想敵,總想著事事攀比,以他的才華,樣貌,氣度那還不是樣樣都能壓徐靈鹿一頭,所以在徐靈鹿剛回雲京城的時候,他總是將徐靈鹿往自己的社交圈中帶,結果帶一次碰一次壁,不僅沒有壓住別人,反而自己身邊的擁躉走的走,散的散。
這麼久了,徐俊崇依然還在翰林院見習,仕途上沒有絲毫的寸進,過去花銀子鋪好的那些路,好似都被他自己的愚蠢行為堵死了,而徐靈鹿卻先後攀上了魏鏡澄,黎玄辭,現下甚至還與當朝天子相識,已是走到了他即便仰起頭也看不到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