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手臂被一根枝條劃出一道很長的血口,才恍然自己走的太快了。
而那將他劃傷的枝條也很奇怪,血液並沒有直接從樹枝上滴落,還是順著樹枝向下滑落回流,最後滲進泥土裡。
徐靈鹿他們追著花少梁連喊帶跑,前面的人都沒有反應。
追上去一看花校尉此時竟然對著一棵樹在發呆,小天師覺得有些不妙,符紙已經掏出來夾在手中,就見花少梁舉起自己已經受傷的手臂,在那樹枝上狠狠的劃了上去。
又是一道又深又長的血痕,樹身仿佛有吸力一般,將血珠子緊緊的黏住,隨著樹幹向下滑落,後面的人也看到了這奇異的一幕,徐靈鹿沒有再等,符紙出手。
就在花少梁準備劃第三下時,腰間忽然一燙,燒的他回了神,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腰上貼著徐天師的符紙,已經燃了半張。
「這樹有古怪。」徐靈鹿上前一張符按在樹上,原本堅硬如刀的枝條,忽然變成了軟鞭一般,抽搐了幾下,縮了起來。
「挖挖看吧。」見樹不再反抗,小天師這才讓大家動手。
與曦梧的本體滿身靈氣不同,這棵樹上全是森森的鬼氣。
果然只挖開了一層浮土,便看見了一具白骨,而且確定是人類的骨骸。
越往下挖,骨頭就越多,這些人像是在不同時間來到這顆樹下,然後莫名的死在這裡。
屍體被塵土樹葉遮掩變成養料,等樹消化完了,便會有下一個人來,做重複的事。
所以每一具白骨都是完整的,他們死前甚至沒有掙扎,就這麼安靜的沉入了泥土裡。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眾人已經挖出了五副屍骨可底下還有,魏鏡澄下令先回到匪寨,明日白天再多帶些人手交替著挖。
花少梁坐在旁邊按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愣愣的看著那顆樹,即便知道那樹極其的兇險,若不是徐天師的符紙他現在可能已經與樹下的屍骨一般無二,躺在那裡,被當做樹木的養料,最後變成一具白骨,可他依舊想要親近那棵樹,哪怕是奉上自己的血液,皮肉也沒有關係。
他將這想法告訴了徐靈鹿,小天師嘀嘀咕咕,難道自己的靈符失靈了,不應該呀。
回去的路上大家沿途給樹上做了記號,第二天天一亮就再次派人進山去挖。
這次沒讓花少梁跟去,等到下午時分,去挖骸骨的士兵們才終於回來了,樹的四周都被他們挖了個遍,一共挖出二十幾具骸骨,他們都按照挖出的順序的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