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紙人的幻境中幾人曾看到的他被人挖眼,割舌,斷足,活生生做成了怪物,而那個手足皆佩戴銀鐲的行刑之人應該就是成年後的漓蝶。
根據秋博贍在古籍上查到的方法,只要點出綠瓢所做的惡事,讓千萬人唾罵,就能徹底將這個怪物除掉。
眾人都覺得既然漓蝶也不是什麼善人,手段如此狠辣,乾脆直接將這事原原本本的寫下來,貼在城門上告知百姓。
「疑罪從無。」徐靈鹿卻堅決不同意,「我們不可如此草率的就做決定。」
一想到要將這些事情以官方的身份全都公布於眾,他就有些踟躕。
聽老婢女的講述,當年那個被關在地下室的小姑娘如今應該已是三,四十歲的婦人了。
若她已經嫁作人婦還有了自己的孩兒,那如此作為,無疑是撕開了陳年的瘡疤還撒上了一把鹽。
萬一被有心人挖出舊事,影響了現在的生活,那他們的作為和那狼心狗肺的綠瓢又有何異?
雖然這整件事有八成都是那位漓蝶公主在背後搞的事情,可也不過是他們的推斷罷了,在沒有十足證據的情況下,怎能如此隨意就犧牲掉她。
疑罪從無這詞眾人從未聽過,但細想一下也能想出其中的道理,唯有進門送茶水的王蝶兒沒聽懂。
她一直跟在徐靈鹿等人身邊,現在已經是越來越大方了,聽不明白的地方就直接開口,「公子,你說的那個疑罪從無是什麼意思?」
「若是我們找不到篤定的證據,便不能將罪責強加在嫌疑最大的人身上,雖然此人看上去最有嫌疑,但也可能是因為被人欺騙或者受人脅迫才會做下惡事。」
王蝶兒聽的一知半解,小聲嘟囔,「可是那個什麼蝶,聽起來挺壞的呀,為何還要保護她?」
「而且不將這事說出去,那綠瓢就解決不了,這可如何是好?」
「是呀!這可如何是好?」門口的人顯然有些氣憤,是剛剛載著黎玄辭從筆架山回來的敖玄。
綠瓢一日不解決,就會源源不斷的產出新的怨病,他也就一日不能休息,最近每日都要飛筆架山好幾次去燒那些怨病。
好好的一條龍,現在像個橐龠1,除了吹火還是吹火。
就很影響他在阿辭心目中的形象!
敖玄的抱怨徐靈鹿一個字都沒聽見,他嘴裡反覆小聲念著,「什麼蝶……什麼蝶……」
「我們可以用化名。」他忽然抬起頭,看向刺史,「我們去尋幾個話本書生,將這事編成故事,再找些說書人在城中,鄉鎮的茶館,茶攤,街頭講出去,一來避免有心之人再次傷害受害人,二來還可以增強故事散播的範圍,你們覺得這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