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程最終的落腳點是他們最初相遇的沙洲。
在沙洲他們住進了一棟大宅中,霽宸子被安置在一間地下的石屋裡。
沒幾日,漓蝶又抓來一個人,是個中年男子,粗看高傲又貴氣,但細看之下這些高傲和貴氣卻都是強撐出來的。
很快那男子便什麼也撐不住了,漓蝶將他釘在石屋中沉重的木床上,每日用一根鐵棍敲他的手足,一寸寸的將裡面的骨頭敲的粉碎。
那慘狀霽宸子想不看都不行,即使他閉上眼睛,也依然有慘叫聲不絕於耳,雖然被打斷了手足,那人卻依舊叫罵個不停,說漓蝶的母親是下賤的官……妓,她自己也是從小便被男人玩……爛了玩意,要不是因為血脈尊貴,怎麼可能留她到現在。
這些話讓霽宸子想到初見漓蝶時,她還年幼,可褪下衣衫用背上的蝴蝶胎記去勾引歹人的姿勢卻是那般熟練,原來是因為有著如此不堪的遭遇。
男子說來說去都是這些話,漓蝶也不阻止他,任由他叫罵,只是每日過來繼續砸他的骨頭,直到四肢的骨頭全部碎裂,男人只能像灘爛泥般癱著,她才滿意的一笑,將男人扔在地上,「你嘴這般臭,明日起該餵你吃些應當吃的東西了,準備好了嗎,我的父親。」
這人居然是漓蝶的生父。
那日之後除了怨病之外,中年男子的食物就變成了餿水和各種動物的便溺。
一開始男人一聞就乾嘔,即便餓死都不肯吃,可他哪裡挨過餓呀。
餓了幾日,整個人都恍惚了,根本不管眼前的東西是什麼,癱在地上用軀體拱著去舔地上的那些污物。
霽宸子被他噁心的夠嗆,忍不住嘔出一灘,竟也變成那男子的食物。
他實在受不了再和這人待在一個屋中,瘋狂的掙扎扭動,甚至從石床上滾落下來,漓蝶才終於又帶著人出現了。
「師尊莫急。」她還是那副柔柔的語調,「待我安頓好父親,就送師尊成神。」
男子被用繩索吊出石屋拖走了,他應該是第一個祭品,霽宸子知道下一個便輪到自己了。
漓蝶並沒有過多的折磨他,只是加大了怨病的餵食量,沒過幾日,霽宸子就開始有了感覺,他的皮膚像是被什麼有毒性的液體腐蝕了一般,開始慢慢的潰爛溶解。
在溶解的過程中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是他此生都沒有經歷過的痛,意識恍惚之間,他總是聽見漓蝶在耳邊輕聲的安慰,「師尊要忍一下,若不經歷此痛,如何能涅槃成神呢?」
就這麼疼暈再疼醒,不知過了多久,劇痛終於停止,除了面部,霽宸子身上的皮膚已經被腐蝕盡了,四肢成了詭異的黑綠色,前胸甚至連肌肉和經絡都沒有了,只有一副黑漆漆的肋骨關著各種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