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靈鹿反覆告訴自己,他神魂不穩,不能有強烈的情緒波動,要冷靜。
可偏偏就是無法自控。
實在太疼了,疼到他直接從電動輪椅上摔了下來。
阿悟聽見動靜,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進門就看見小徒弟蜷縮在地上,不停的掉眼淚。
「這是怎麼了?」阿悟趕忙上去將人抱起來。
徐靈鹿指指水鏡的方向,「阿悟……他……他……好疼……」
阿悟哄了半天,小徒弟還是哭的停不下來。
要是再這麼哭下去,之前遭的罪怕是都要白受了。
阿悟干著急,也不知道改怎麼勸。
還是鹿牧遠實在沒辦法,才幽幽開口,「不然,入夢吧。」
入夢顧名思義,就是讓徐靈鹿潛入魏鏡澄的夢中見一面。
但入夢的時候,不能提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也不能說現實中有的人,事,物。
否則會立即被從夢境中踢出來。
三個人等了很久,魏鏡澄那邊都入不了夢。
徐靈鹿氣鼓鼓,他不在,這狗男人就玩命熬夜嗎?
*
屋中的動靜逐漸變小,鏡二深深的嘆了口氣,拿著金創藥輕手輕腳的進屋。
魏鏡澄也沒怎麼收拾,仰躺在榻上,左手耷拉在床沿上,還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血。
鏡一和鏡二過去幫他止血上藥。
好幾日了,人約莫就睡了一,二個時辰,此刻應當是累極了,沒有阻止也沒有任何反應。
上完藥,兩人對望一眼,又輕手輕腳的出了門,都是一聲嘆息。
他們也不知道這樣的魏鏡澄還能撐多久,生怕哪一日主子就這麼自我了斷了。
魏鏡澄其實並沒有入睡,他只是不想理會這個世界。
不想吃飯,不想說話,甚至不想活著。
若不是還在等一個人,他是真的想即刻死去。
有好幾天沒做噩夢了。
今日去找了漓蝶,一定可以再做那個熟悉的噩夢吧。
他有些想念徐靈鹿的樣子了,魏鏡澄強迫自己儘快入睡。
今晚,那個熟悉的噩夢並沒有出現,但徐靈鹿卻以另外的樣子出現在了他的夢中。
他的愛人瘦了,沒有穿慣常愛穿的青色長衫,也沒帶發冠。
穿了一身松松垮垮的奇怪衣服,頭髮是初見時梳的高馬尾。
夢中的魏鏡澄有些慌張,他不明白為何今晚會做一個不一樣的夢。
他等待著悲劇的再次發生,可什麼都沒有發生。
徐靈鹿就站在臥房門口,幽幽的看著他,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