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持長槍,魏鏡澄持環首刀,兩人在演武場好好切磋了一番。
徐俊華發現現在的魏鏡澄,確實全是技巧,力量要比之前差遠了。
只過了五,六十招,魏鏡澄就因為體力不支敗下陣來。
徐俊華反壓著他的手臂,衣袖向上滑去,漏出整條左臂,上面全是一條一條的疤痕。
「怎麼回事?」徐俊華的面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沒什麼事,」魏鏡澄將手臂收回來,淡然的放下衣袖,「之前不想活了,但又想堅持,難受的時候就劃上幾刀,提醒自己,要等的人還沒回來,還不能死。」
「你……」徐俊華又抓過他的胳膊,將袖子擼上去,仔細打量了一番那些傷疤。
有些疤痕格外的猙獰,可見當時刀劃下去的時候有多深。
他眉頭越皺越緊。
「現在不會了。」魏鏡澄將手臂抽回來,定定的看向徐俊華,「因為我知道,靈鹿也在努力。」
「他在努力著想要回來。」
「所以我要讓他見到一個健康的魏鏡澄,一個他喜歡的魏鏡澄。」
魏鏡澄在積極的自愈,而徐靈鹿正在異世努力的挨扎。
入過一次夢之後,鹿牧遠就徹底封了水鏡,也不肯再讓他入夢。
徐靈鹿纏了他好幾次,鹿師父鹿師父的,叫的極為好聽,可鹿牧遠絲毫沒有心軟。
自己纏沒有結果,徐靈鹿就去找阿悟吹枕頭風。
鹿牧遠被纏的心煩,一個是最愛的老婆,一個是最為疼愛的小徒弟,又不能揍,他乾脆躲進煉器室去,不出來了。
徐靈鹿為了看祁雲的情況,只能早些回復法力,自己連接水鏡。
為了這個,他甚至主動求著阿悟每日增加了扎固魂針的時長,也開始了一些恢復性的修煉。
身體恢復的倒是比之前越發快了。
過了整整一個冬天,又過了大半個春天。
等到春末的時候,徐靈鹿的身體終於恢復到了去祁雲之前的樣子。
雖然看上去還是一隻病弱的鹹魚,愛睡覺,怕冷,甚至有些畏風。
但畫符擺陣什麼的,都不在話下了。
感覺自己又是一條嶄新鹹魚的徐靈鹿,最近見到鹿牧遠和阿悟總是躲躲閃閃的。
兩個師父從小養他到大,哪裡能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說吧,你最近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鹿牧遠乾脆找了一日,把人揪到他和阿悟跟前,把話問開了。
「我想……」徐靈鹿略略停頓一下,摸了摸鼻尖,感覺自己十分白眼狼,「想回去……」
鹿牧遠和阿悟都沉默了。
他們其實知道不可能留徐靈鹿在身邊一輩子,即便沒有魏鏡澄還有別人,孩子大了,總是要自己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