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嶼洲在短暫的驚訝中回過神來,極輕地笑了一聲,然後用另外一隻乾淨的手想要抽走他的枕頭。
但柯遠將枕頭抱得實在是太緊,說什麼都不撒開,因為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眼下的情景了。
儘管他知道遲嶼洲並不會嘲笑他,但就是羞於見人,奇恥大辱啊!
一個晚上給他丟了兩次人,太不爭氣了。
見他這樣,遲嶼洲也沒有強迫,而是起身幫他清理,先用紙巾幫他擦拭乾淨,又十分周到地為他穿好了褲子,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最後,他才顧得上自己去洗手間洗手。
嘩啦啦的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十分明顯,柯遠知道他在洗什麼,覺得臉更加燙了。
很快,水停了,柔軟的床重新塌陷下去一塊,遲嶼洲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恭喜男朋友今天獲得全明星賽冠軍,可以起來打分了,對我的服務還滿意嗎?」
遲嶼洲在憋笑,柯遠能夠感覺到他胸膛傳過來的震顫。
「……」
柯遠自暴自棄地拿開枕頭,他從臉到脖子紅得像煮熟的蝦一樣,一半是羞惱和悶的,一半是因為之前遺留下來的韻致,他的呼吸還有些重,茫然地盯著天花板,「你想笑就笑吧。」
「沒笑你,是我的錯,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出男朋友的需求。」遲嶼洲認真溫柔地注視著他,指尖輕輕滑過柯遠凸起適中的喉結,「我也是真的想問你,我的表現怎麼樣,第一次可能有些不順手。」
因為才洗過手,遲嶼洲的指尖帶著些微潮,柯遠忍不住躲了一下,有些無措的偏過眼,「10分。」
遲嶼洲眼底溢滿了笑,「那看來還不錯。」
柯遠打斷他:「百分制。」
「……」
「為什麼?」
「怕你驕傲。」
「好吧。」遲嶼洲將腿放上床來,「那今晚我能睡在這邊嗎?」
柯遠看見他整個人都已經側躺下來了,那問他還有什麼用?
而且,自己剛剛才將人利用完,現在趕人走未免有些過河拆橋。
於是,點點頭:「行吧,今晚收留你。」
遲嶼洲伸手關了燈,然後輕輕地將柯遠給摟了過來,埋首在他頸肩蹭了一下,然後便有些克制地退開了些距離。
柯遠以為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今晚面對遲嶼洲應該會難為情得睡不著,但沒有想到在他溫暖好聞的懷裡,眼皮一沉,困意很快就襲來了。
倒是遲嶼洲在察覺到柯遠睡熟之後,翻身平躺下來,睜著眼看著虛無的黑暗,久久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