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忱瞭然地笑笑:「別緊張,跟老朋友敘敘舊而已。」
「你想說什麼?」柯遠掩下眼裡的情緒,他跟程忱的關係實在用不上任何褒義詞,但既然暫時還能心平氣和,他也願意來拖延時間。
程忱環視了一圈,才低下頭看著茶几上那件被水浸濕的衣服,慢悠悠地說:「難怪你不肯回去了,隨隨便便一件衣服就要小几萬,看來重操舊業後你賺得不少,能這樣消費了。不像我,在原來的世界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地打了幾年比賽,趕在退役前存夠了錢,穿過來卻一朝回到解放前。」
柯遠垂下眼皮看了一眼,這件衣服價值幾何他不知道,因為是遲嶼洲幫他添置的,但是是誰弄濕的,他現在知道了。
「這一層都是選手休息室,你怎麼上來的?」柯遠懨懨地抬了抬眼尾,長睫下的眸子閃過厭惡,在他胸前的工牌上掃了一眼,「你為了見我還真是煞費苦心,竟然混成了工作人員。」
程忱隨意地將工牌摘下,往茶几一扔,然後從不知道從哪個兜里摸出一把軍工刀把玩,「你不願意來見我,當然只能是我來見你了。」
他們之間不是能敘舊見面的關係,程忱想見他一面,為的也不過是之前說的那個回去的提議。
柯遠不願意,所以敏銳地不接這句話,但阻止不了程忱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難道你沒有覺得奇怪嗎?相同的臉,相同的名字,相同的出生日期跟年紀,相同的家庭背景和成長環境,然後又都好巧不巧地受了致命傷……所以我們能穿過來,一定是觸發了某種媒介,只要我們還原穿過來之前的情況,說不定就能穿回去了。」
程忱將手裡的軍工刀打開,眼裡的眸光森冷陰沉,暗示十足,仿佛只有柯遠不答應,下一刻便能讓他見血。
柯遠沉下了眉眼,其實他也早懷疑過。
臉和名字自是不用多說,一早就知道了。至於家庭情況,當時他是擔心被原主的親戚突擊,所以才上網查了一下。
原主大小也是個公眾人物,所以很容易在網上搜到了在採訪中說過的家庭情況,跟他幾乎完全復刻。
再婚組成新家的爸和吃百家飯長大的他。
但是對於程忱說的後半段,柯遠卻不敢苟同。
程忱想回去是他自己的事,但他不想冒險,所以得快點脫身才行。
在說話的間隙,柯遠也沒有閒著,終於摸到了趁手的東西。
記不清是誰先動手的,但雙方都負了傷,但因為對方是到,所以柯遠的狀態看上去慘點。
正準備拿手裡的機械鍵盤照程忱腦袋上呼,門口傳來驚訝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柯遠往門口望去,是ANC戰隊的唐棠,他兩步跨進來,一腳把程忱踹開幫他脫身,喊道:「快走。」
有人幫忙,柯遠當即從地上爬了起來,跟唐棠一起往外走,他是一點兒也不想跟程忱這個瘋子待在一起了。
「那人是誰?」唐棠回頭看了一眼,見沒追上來便鬆了一口氣,「持刀傷人,要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