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死的?」他又問。
巫知折:【……不記得了。】
本來這個答案也還好,但對方稍後又補充了一句:
【什麼死法都體驗過。】
秦宿:「……」
看來那一線生機是不可能出現在巫知折身上了。
所以接下來,他每走到一個岔路口,都會悄悄留下一個符印,以防對方突然發難,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分神太過,就是他留下第六個符引的時候,忽然腳下一痛,秦宿猝不及防扶住路旁的楠竹。
【怎麼了?】巫知折雖然一直走在前面,但秦宿在後面做了些什麼,他都清楚,所以當秦宿扶住楠竹的那一刻,他便走過來:【腳受傷了?】
秦宿彎下腰,「好像踩到釘子了。」
而且還挺深。
【我看看。】巫知折鬆開手中的傘,任其懸浮在旁邊,然後便蹲下身子,一手托著秦宿的腳,一手將那個釘子拔了出來,【需要給你弄點草藥嗎?】
他動了一下手指,那枚冷硬釘子便在他指腹間化成了粉抹。
秦宿被巫知折的這個舉動搞得有些凌亂,因為之前的種種巧合,秦宿覺得巫知折應該就是那個不知名物種,但對方不是他的死劫嗎?怎麼還會幫他拔釘子,而且還是這種蹲下身,托著腳的姿勢……
一個要他命的人,會有這種行為?秦宿覺得應該沒可能,難道是他判斷錯了,對方壓根就不是那個不知名物種。
秦宿想到這,覺得自己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或許可以給他一兩分信任:
「草藥就不用了。」
傷在腳底,敷上草藥,都沒法走路。
「有創可貼嗎?」秦宿又問。
巫知折握住懸浮在身前的紙傘,語氣溫和,【沒有。】
他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不過你要是特別難受的話,我可以給你一點別的藥。】巫知折看秦宿走路不是很舒服,便又多說了一句。
秦宿其實沒有特別難受,他就是想著還要爬那麼高的山,也要預防後面的突然情況,所以他沒有一口拒絕,「什麼藥?」
【當然是不可多得的好藥。】巫知折說著,就將一個綠色的小瓶子交給秦宿。
秦宿接過瓶子的那一瞬,便很明顯的感覺到,有股什麼透心的涼意從他掌心散開:
「這個瓶子有點奢侈呀。」
他識貨,也懂玉,所以才會驚嘆對方用這麼好的玉瓶裝藥。
【一塊石頭而已。】巫知折不以為然地看了眼旁邊的符印,然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又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找。】
他聲線隨意,就好像真的只是為了滿足秦宿的喜好。
秦宿現在沒有那麼多心思,「等以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