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小腦袋瓜在白皙的腳背上蹭了蹭,雙腳站地,笨頭笨腦地朝沈泱張開兩條前腿,意思很明顯,想讓沈泱抱抱。
自從周冽進來的那一刻,沈泱的目光就緊緊地黏在他身上,就像一個無意間跌入沼澤的人死死地抓住她最後一支向上的救命稻草一樣。
伸手隨便地摸了摸狗子的腦袋瓜,沈泱立刻光著腳越過狗子來到周冽身邊,踮起腳,不由分說地抬起雙臂抱住周冽的脖子,眼眶變紅,啜泣道,「周老師……」
「寶貝老婆,怎麼了?」一聽到沈泱微微顫抖的聲音,周冽喉結滾動,緊張地問。
伸手摟著她的腰肢,右手穿過她的腿彎,把她打橫抱起來。
沈泱雙臂始終沒有鬆開周冽,他把她抱起來的時候,沈泱把腦袋靠在他的肩頭,眼淚浸入他的衣襟。
周冽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抱著她走到沙發處,坐下,沈泱坐在他腿上,雙臂扣著他的脖子,抽了抽微紅的鼻尖。
狗子敏感地察覺到沈泱身上的頹廢低迷,耷拉著兩隻小耳朵跟著兩人,窩在沙發旁邊的地毯上。
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小腦袋瓜碰了碰沈泱的腳底板,似乎是在無言中安慰沈泱。
麻麻別怕,有我在,本狗狗會永遠保護你。
周冽低頭吻了吻沈泱的鬢角,修長的指尖勾了勾她耳邊的碎發,眼底流露出絲絲光芒,聲音溫柔,「泱泱,怎麼了?」
「做噩夢了。」沈泱道,又更加靠近他懷裡,把自己的臉頰和身體緊緊地挨著他寬闊堅硬又充滿力量的胸膛,咬了咬唇道,「周冽,鍾鑫慕是誰?」
不知道是不是沈泱的錯覺,她感覺自己說出這話後周冽好像僵了一瞬間,但這僵硬轉瞬即逝,並且消失得無影無蹤,快得像是沈泱的錯覺一樣。
這是她夢境中的名字,讓沈泱感到完全陌生的一個名字。
「歌壇里的一個退圈歌手。」周冽道,沈泱敏感地察覺出他不願意在這件事情上多講,於是她壓制住心裡滿滿的疑惑,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一抬手吻了吻他的下巴。
清晰的須後水味道闖入沈泱的鼻尖,她抿了抿唇,靠近周冽耳邊小聲說,「我愛你。」
她愛周冽,並且永遠相信他,永遠……保護他。
一聽聞這句話,周冽的肢體語言明顯僵住幾秒鐘,這次不是沈泱的錯覺。
她明顯感覺到來自他沉默中的振奮和激動,就像一隻雛鳥學會飛翔的那一刻,他下一秒就會用盡全部的力氣從沉默中破蛹而出。
周冽低頭凝視她,他眼眸烏黑,裡面蘊藏著無數的正在翻滾中的情緒。
沈泱並不是沒有對他說過愛,可在此之前沒有任何一次表白像這次一樣令周冽血脈沸騰,因為他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沈泱身上的溫柔。
那是一種很輕緩有力的溫柔,從黑暗中長出來,途經光明,最終抵達周冽心尖上。
像是在輕聲和周冽說,你什麼都別怕,泱泱會保護你,泱泱會永遠愛你。
周冽單手挑起她的下巴,擰起的眉心漸漸舒緩,沈泱抬手撫了撫他的眉心處,撇了撇嘴,粉唇微動,「周老師,我喜歡你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