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非昔比,他孟瑛不是當年的孟瑛,我太子也不是當年的太子。於是太子決定支愣起來,說不定他被孟瑛支配的過往,就要在今日翻篇了!他挺直腰杆,高揚下巴,眼裡儘是得意之色。
「寧王殿下!此言差矣,並非本宮要教訓寧王妃!而是今日是遙弟的加冠禮。寧王妃到這鎮南王府來鬧事,擾了遙弟的加冠禮,還打了翎妹妹,這不合禮數,也有辱皇家臉面!本宮實在看不過去,這才出言相訓。」太子義正言辭,自信滿滿。
孟瑛聞言,臉色瞬間凌厲了起來,他微微搖頭,面上依舊是笑意不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太子,讓太子微微有些退縮。
「哦?颯蘭只讓王妃轉交賀禮,竟不知有此等事?皇兄可否讓颯蘭問清事情緣由?」
太子有些毛骨悚然,但是當著賓客的面又不得不讓孟瑛將事情問清楚,扯了扯嗓子道:「你要問就問罷!」
得到回答的孟瑛,呵呵輕笑,「好!既如此,颯蘭便不問家夫人了,她受了驚嚇,又是被控訴之人,她的回答恐有失偏頗。」
太子皺眉,「那你問誰?」
「自然是問卓大小姐和卓二公子了。」孟瑛側身,抬手指了指卓翎和卓遙。
太子輕蔑一笑,心道,他們幫誰,想都不用想啊!
孟瑛自然的將白芷送到了一旁瑟瑟發抖的梨花身旁。然後轉身,走向卓遙和卓翎。
而此時的二人,絲毫沒有了之前的狂傲之氣。卓翎低頭玩著手指,就好像沒有看見孟瑛似的。卓遙則是抬腿靠坐在假山之上,一派豪放的坐姿,望著遠處,就好像絲毫不當孟瑛是一回事兒。
這幾年裡,此二人總是在想,若是有一日遇上孟瑛,不管是在宮裡,還是在街上,或四下無人的荒野,他們都會衝上去,指著他的鼻子罵,「狗賊,背信棄義的傢伙,毫無人性,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想犧牲整個卓氏家族,將他們的信任踩於腳下,蹂躪!踐踏!……」
想罵的話太多,甚至不吝嗇用世間最惡毒的詞語去詛咒他。要是手裡有把劍,那也是毫不留情的直接捅進他的心臟。千刀萬剮,也不一定能解他們的心頭之恨。
可如今真見了,二人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還和當年一樣,站在那,什麼都不做,就是芝蘭玉樹的樣子。衣袖輕拂,人人都得贊一句清風霽月。他永遠都在淺笑,好像這世間沒有一點能讓他糟心的事,沒有能讓他煩躁的人。莫名有一種神秘的安定感。
甚至此二人,已經極力在壓制那種,衝上去抱住他的衝動。他們都驚訝於自己內心的衝動和表現,怎麼會如此窩囊!若不是有外人,他們應當在捶胸頓足地罵自己無能。
太子也納悶,這卓遙天天在自己面前嚷嚷著要殺孟瑛,現在見著了,怎麼就那麼安靜。還有卓翎,平時跟個母老虎一樣,嚷嚷著非孟瑛不嫁,現在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