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她一人在這上不著天,下不踏地的偌大房頂,獨自吹著冷風。
害怕的情緒襲來,她抱著夜明珠,撕裂嗓子,顫抖著聲音,對著天空大喊,「卓遙!你這個王八蛋!溷蛋!不要臉!」
聲音響亮,大有刺破雲霄之勢。
其實卓遙也沒走多遠,僅僅是在樓下,聞聲他輕笑,愉快的情緒流淌胸間。
屋裡兩人,見推門而入的人,已然見怪不怪。
「哥!你把一個女子放在房頂不合適吧!」卓泓尾音上揚。
「與你何干?廢話少說!來壇酒!」卓遙挑眉,冷聲道。
雖然卓遙的語氣與平時區別不大,但卓泓還是能聽出來他語氣裡面昂揚的興致。
是極其少有的愉悅。
屋裡還有一人,他斜斜倚靠在窗旁的矮几一側,姿勢慵懶,一頭披散的頭髮有些花白,面容卻是年輕。他的衣裳並未攏好,神情疲倦,只澹澹的瞥了一眼卓遙。
「你們兄弟二人,能不能,不要總是打擾我休息。酒錢什麼時候結?」這人揚起嘴角,眼神里卻是十分嫌棄。
「國師何時變得這般小氣!」卓遙冷嘲,徑直走到角落,抱起一壇酒,取了兩個酒碗,走出了屋子。
國師皺著眉搖頭,「嘖!」
卓泓賠了個笑臉,朝國師余靖湊了過去,給他倒了一碗酒,「國師可別生氣,他向來如此不講禮!」
「嘖!」
國師余靖端起酒碗,嘬了一口,挑眉問道,「樓上的女子是何人?」
「寧王妃!」
國師一口烈酒還沒咽下,就被這句話給嗆了出來。
他立即坐直身子,「孟瑛的女人?」
「嗯!」卓泓狡黠的笑著,點了點頭,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那可真是,有好戲看了啊!」這句話咬的有些重。
國師望向窗外,眼底流露著複雜神色。
「國師站哪一方?」卓泓給自己倒了一碗酒,飲下,收斂了平時的恣意。
「你若問的是女人,那我可以答你。你若是其他事,我也不能答你。」
卓泓笑了笑,並不意外,「女人呢?」
國師搖頭,一副悲憫之色,「她若是再不出局,不管跟誰,只怕下場都會很慘。」
卓泓深以為然。
把柄,軟肋,在這權利的漩渦里,都是留不得的。
卓遙拿著上了房頂,只見白芷伏在夜明珠上隱隱啜泣。
「來,喝酒!」卓遙朗聲道。
白芷不理,還有心情喝酒,虧他想得出來!
卓遙自顧自坐下,為她倒了一碗酒,遞到她面前。
白芷扭過頭,拒絕了。
「你若不喝,我就走了。」卓遙挑了挑眉。
白芷聞言,可不想被嚇死在這房頂上,忍著一肚子氣,搶過酒碗,咕嚕嚕灌了下去。
好辣!是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