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老李正在修剪枝條。
孟瑛見那移植回來的花兒,焉頭耷腦,不禁有一絲不快,他淺笑著出聲,「老李,這花兒是大坪地的蔓月美人吧,怎開得這般萎靡?」
老李一邊擦汗,一邊小跑過來,「王爺恕罪啊!蔓月美人這花嬌氣啊,小的前些日子為這花去了大坪地,特地學習了該如何養這蔓月美人,還帶了些土回來。」
「可有進展?」孟瑛問。
老李指著那一片片的花,「王爺你瞧,這是辰京本地的松石土,這土種什麼都好,就是養不了這蔓月美人!松石土種出來的花,花瓣稀少,還發黑髮烏。這是大坪地的土,要比那一片好多了,至少花瓣顏色鮮麗!」
「只是嘛,再怎麼比,也比不上大坪地土生土長的蔓月美人。小的費心費力,一刻不敢懈怠,也只能將它養成杯口那麼大,可大坪地的蔓月美人,沐浴陽光,恣意生長,卻是朵朵都能長成碗口那麼大!哎,難吶!」
大坪地的蔓月美人,孟瑛見過,滿山遍野,一片橙紅緹色,招搖又熱烈,美的動人心魄。
貧瘠土壤,開貧瘠之花。
孟瑛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看來是王府容不下它。」
孟瑛感慨一番後,開口問道,「王妃今日回來了嗎?」
「王妃今日沒出門。」
「沒出門?那怎麼不來迎我?」孟瑛詫然,往日她早就蹦出來了。
「不知,王妃今日都在柴房,呆了一整日了。」老李答道。
「什麼?」孟瑛大驚,沒有等人回答,他便大步流星,朝柴房而去。
柴房關著魏良,他昨日說交給她全權處理,她難道……
孟瑛何嘗不清楚她心中所想,他曾在愛她愛得無法自拔時,陰暗地想過,將她變成自己的同類人,她就會永遠陪著她。
可他捨不得,王府中的蔓月美人,與那真正的蔓月美人,相似的也只有名字罷了。
孟瑛心裡忐忑,腳下生風,他砰地一聲踹開了柴房的門。
白芷正拿著匕首,要去割雞腿,忽的一下門被踹開,魂兒都嚇沒了。
白芷一臉懵逼地望著他,她愣愣眨了眨眼,「王爺,何時回來的?」
孟瑛見她手中握著的匕首,朝著魏良,一股怒氣攻上心頭,一個箭步衝上去,丟掉了她手中的匕首,拉著她就開始往外頭奔。
只留下魏良與十七,面面相覷。
「王爺!你……你捏痛我了……」白芷苦兮兮。
「你想幹嘛?你想殺了他?」孟瑛怒問。
「是……也不是,我……我拿匕首是為了吃雞?」
「吃雞?」孟瑛一臉狐疑,抓起了她的兩雙手掌,好一雙油亮亮的爪子啊!
「對啊!」
孟瑛一時哭笑不得,伸手扶額,然後捂住眼睛,笑了出來,真是……
白芷見他一系列迷惑動作,自己也迷惑了,莫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孟瑛拿出絲帕,慢慢細緻地為她擦去手上的油,邊擦邊搖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