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蘭求賢若渴啊!王妃不知,小至鄉縣官僚,都有卓黨黨羽,颯蘭舉步維艱,寸步難行。」孟瑛仰頭望著初升的月,聲音中竟有一絲委屈。
白芷覺得此刻的他,委屈得像個孩子。
她拉起孟瑛的手,柔聲哄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後天天給你撿人,路邊的青年才俊,我見一個挖一個,見一個挖一個,好不好?」
她尾音帶俏,孟瑛撲哧笑出了聲,「你當這是挖蘿蔔呢!還青年才俊!」
白芷咯咯笑了出來,「是呢!不過挖蘿蔔之前,還有一件事兒!」
「何事?」
白芷故作神秘,拉著孟瑛一路來到了馬廄,「教我騎馬!馬場的人說沒有女教習,不教我,氣死我了!」
孟瑛啞然失笑,從馬廄中牽出了他的愛駒,一匹高大俊秀的駿馬,通體烏黑,像是黑色的綢緞,在月光下週身反射著亮光,馬蹄卻是雪白。
「它叫踏雪,你摸摸它。」孟瑛提醒道。
白芷站它面前,被踏雪俯視著,壓迫感極強。她小心翼翼探出手,還沒觸摸到馬的皮膚,就被踏雪滋了一臉鼻水。
「啊!鼻涕!」白芷驚叫出聲,忙用袖子擦臉。
孟瑛趕忙對踏雪大喝一聲,踏雪好似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將頭甩到了另一個方向。
孟瑛卻縱容它,憋著笑用袖子給白芷擦臉。
白芷氣得跳腳,「他瞧不起我!」
「王妃挺有自知之明!」
「你不安慰我!」白芷委屈巴巴。
「你太矮了,它瞧不起矮子。」孟瑛正經解釋道。
「我矮????」白芷大驚,她這個子在女子中也稱得上高挑了。
「對踏雪來說,都矮。」
白芷:「……」
白芷也不知道爬了多久才爬上了踏雪的背,她只知道爬上去的時候,她已經累得不想騎了,只想回去洗洗睡。
孟瑛也翻身躍上了馬,坐在白芷身後,握住馬韁,將白芷圈在懷裡,奔馳著離開王府。
一路上,他細緻地教白芷該如何馭馬,白芷也認真地學著。
學完了技能,白芷卻有疑問,「你說的都對,可是馬兒不讓你騎那又該如何呢?」
「你若力大,便可以試著馴服它。但王妃這身板,這條路是行不通的,所以你只剩一條路可走。」
「什麼路?」
「去討好它,天天用上好的馬料去餵養它,日日替它刷毛,日積月累,它就會與你親近。颯蘭兒時有一匹白色駿馬,它脾氣可倔,從不搭理我。那時颯蘭長得矮,年紀又小,根本騎不上去。」
孟瑛任馬兒漫步,他將下巴擱在白芷肩頭,悠然道。
「我知道,它叫白鶴!」白芷興奮道。
「你竟然知道!皇后與你說的吧!」
「嗯!後來呢?它讓你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