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近到呼吸都開始顫抖,肌膚開始發燙。
近乎停止的心跳又開始復甦,漸漸地,勐如戰鼓。
吳用應該起身,應該扶她起身,撣落她身上的泥土,他知道該這麼做。
但是他抑制不住地想靠近,一點一點湊近,直到能感受她輕呵出的氣息,無限拉拽著吳用的心。
白芷暈乎乎的,她驀地抬起手,撫上了吳用的臉頰,「你的眼睛,有些像他……」
說完,白芷便昏睡了過去。
留吳用一人,在這旖旎的心思中凌亂。
他?
她的貴人?
像?
呵。
吳用苦笑出聲。
像是一盆冰寒刺骨的冰渣子,澆滅了吳用灼燒的情愫。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他緩慢扶起白芷,撣落她背上的泥土,用手帕輕輕擦拭她手心的土,指尖,指甲縫,一處也沒放過。
她手心有些濕熱滾燙,吳用隔著空氣都能感受到她掌心落在臉上的灼熱。
不禁自嘲一笑。
他背起白芷,連同挖了一日的土豆,一瘸一拐地朝碼頭走去。
好痛啊!
腿骨的傷,像是一直都沒好過,承不了重。
每一步,都像是支撐不住,搖搖欲墜。
距離碼頭不過幾百步,他已是滿頭大汗。
不過這點距離,他都背不起,又如何去承載她的一生?
她還要種漫山遍野的土豆,他也沒法幫她挑,幫她扛。
他只能走在她身後,看著她奔跑。
他追不上的,永遠追不上。
總不能叫她總是可憐自己,停下腳步,等著自己。
她的貴人,應當不是個瘸子,不是個流民,更不是個需要她可憐的人。
他應當意氣風發,銀鞍白馬,帶她策馬馳騁在廣袤的原野。
吳用就這般走著,每一步,撣落的都是自己的妄念。
上了船,回首一望,滿地都是心碎。
船搖著晃著,白芷睡得可香。
像是夢到了什麼極美的事,連睡著都帶著笑意。
吳用坐在旁邊瞧著,瞧得直想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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