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找到了余靖。
余靖的狀態也很不好,剛開始還會梳理他花白的頭髮。現在見他,他躺在一個木箱上,花白的頭髮披散著,凌亂得像個乞丐,雙眼空洞無神,痴痴地望著辰國的方向。
「國師大人在望什麼?」白芷上前搭訕。
余靖聞聲沒有動彈,眼裡稍微聚了一點點光,「望斷天涯。」
「我們還能回去嗎?」白芷問他。
「能啊能……」
余靖的尾聲裹挾著長嘆,無需語言,便能聽到他的頹喪。
白芷刻意揚了揚聲調,語氣歡脫了不少,「國師大人,你說說王爺他喜歡我嗎?」
白芷不想問王爺的生死,她已經不敢問一點點悲傷的事了,只敢問些無厘頭的問題。
余靖瞥她一眼,「喜歡啊。」
「那你說說我去找他,他會接受我嗎?」
余靖本以為她要問些生死之類的問題,好在她沒問。
生死他答不了,但是這個問題倒是好答,「他是個男人,美人投懷送抱的有什麼接受不了!」
白芷朝他笑著點頭,「國師說話也沒傳聞中那麼難聽嘛!」
余靖:「呵!」
白芷又繼續問,「國師說話真的很準?」
「准得很。」余靖沒有思考,這問題不少人問過了,也驗證過。
白芷卻聽出了一種嫌惡的感覺,她笑了笑,「那國師說說明天會不會下雨?」
「會。還會颳風。」
「那孟瑛那房頂會不會被卷跑?」白芷有些嬉皮笑臉。
余靖覺得她的問題很好笑,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他還是答了,「會!」
「那後天會下雨嗎?」
「不會!」
……
白芷問了一串不著邊際的話,余靖終於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幹嘛?」
白芷仰頭,輕輕揚唇,「我要把這些問題記下來,我想看看你到底是真的預言家,還是個單純的烏鴉嘴!」
「呵呵!」
「國師就等著看吧!即使辰國亂了,也不意味著孟瑛就敗了!」
余靖不以為然,「與天命較勁的,你不是第一個。那些在我面前吵嚷著笑話我的人,向來不會再次出現在我眼前!」
「國師放心好了!我會每天來問你的!」白芷跳下了一個木箱,拍了拍衣上的塵土,「直到證明你的預言不過是玄之又玄的玄學!也請國師每日將頭髮束得整齊些,現在遠不是下定論的時候!」
心不能死!
白芷離開了,她好像忽然生出一股勁兒,她想與天命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