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有啊,我也有姐姐,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余靖心疼了一下,他有不好的預感,而他的預感,准得令人恐懼。
他怕什麼,就來什麼!
余靖灌了好幾口酒,試圖麻木自己的神經,他瘋狂抗拒著腦中的預感,拼命轉移注意力,「所以你啊,要聽你姐姐的話……」
這話讓卓泓的心也空落落的,不知所措。但他更擔心餘靖的狀態。
卓遙和肖揚打了一整夜。
天剛破曉,二人才灰熘熘地回去歇著了。
卓遙氣得飯都吃下下,他打不過肖揚,他那靈活的閃避身法,一整夜卓遙都沒能傷他分毫。
最後只是把他打累了,兩個人才協商著不打了,先歇一歇。
卓遙這一靜下來,又想起了他在屋外聽到的聲音,那一聲聲的,他覺得只有他一個人能聽!怎麼能讓別人聽去了呢!還是在孟瑛身下承歡,真是要命!
怎麼偏偏就是孟瑛呢?!
他整個人都要瘋掉了!
一拳砸到床上,床板被砸出一個坑,船頂落下了一些灰塵和碎渣子。
肖揚也是一身疲累地回去,屋裡傳來綿長的呼吸聲,他們睡得寧靜。
他的小屋只蓋了一半,還沒完成,睡不了,他也不想睡。
他只想守著他們。
他的心並非不曾躁動,只是他從來都知道,他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機會。
所以他不爭,也沒有資格爭。
這夜除了孟瑛和白芷,誰也沒有睡著。
天蒙蒙亮,忽的颳起了風,下起了雨。
海島不比別處,天氣變化通常是極快的,轉眼或許就轉換了天地。
孟瑛和白芷是被滴滴答答的雨聲給吵醒的。
正如國師所言,屋頂的茅草被大風給捲走了一片,雨順著木板縫隙滴落到地上的木板,咚咚咚的。
一陣涼風颳來,裹挾著細細的雨霧,讓屋內的溫度陡然劇變。
他們沒有被子,只有一張獸皮。
兩人裹在獸皮里,看屋頂雨水滴落,瑟瑟發抖。
「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你這草屋,不夠結實啊!」白芷吐槽。
孟瑛披著獸皮,下巴擱在白芷頭頂,將白芷圈在懷裡,二人都只露出了一個腦袋,他無奈笑了,「是颯蘭不好,遮風避雨的地方都不能給你……」
「你能憑空變一個房子出來就夠神奇了,漏幾滴雨水算什麼!修修不就好了……」
正說著,白芷想起昨天她問余靖今天會不會下雨,還問他房頂會不會被刮跑。
這還真的應驗了!
她晃了晃頭,她不想承認是余靖預言得准,一定是他觀察氣候變化得出的結論。
如果她承認這是預言,那就意味著余靖說的話很有可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