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見了這幅畫,有些愕然,又有些得意,這是他壓箱底珍藏的東西,他們竟然去他家裡偷,不就為了抓住他的把柄嗎?
「魏丞相真是痴心人啊!寧王就算犯下滔天大罪,他也是皇室之人,寧王妃是他髮妻!而你!竟然覬覦皇室之人!該當何罪?」太皇太后勐地一拍桌子。
魏良趕緊跪下,「太皇太后明察!微臣是萬萬不敢覬覦寧王妃的!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世間男兒遇上如此女子,不動心的又有幾人?但至多也是藏於心中想想罷了,沒有敢拿性命前程去搏一段艷情。情之一字雖難得,卻不足以與榮華富貴相比!」
「魏良前半生悽苦,如今到手的前程,那是無比珍惜。男人一生能有的情,那可不止一段啊!如今微臣府中已有妾室三名,各有各的好,都讓微臣歡喜不已。」
太皇太后澹澹一笑,魏良,酒色之徒一個,卻是能臣,她很滿意,「魏丞相性情中人,哀家也有一外甥女,及笄之年已過,正屬意於你,你可願成了這門婚事?」
「太皇太后賜婚,實乃微臣之福氣!微臣感激不盡!」
就這麼幾句間,一樁婚事便成了,魏良自此被拉上了卓家這條船,丞相之位越坐越穩。
說到底,是他主動爬上這條船的,畫也是故意讓他們發現的。
畢竟有了把柄,他們才會更加信任他。
商討完婚事,太皇太后沒有讓魏良直接離開,反倒問他,「鎮南王的軍隊還是不肯歸降?」
魏良恭謹回答,「是,他們說必須先找到鎮南王卓雲君,要不然就只有讓卓世子前去接鎮南王的位置。」
孟裕滿心焦急,「可是,遙弟他們滿心都想殺死我!他們不服我,就算只放遙弟一個人去,那無異於放虎歸山啊!」
太皇太后也頭痛,「他們三人就算死,也不想歸順朝廷,滿心都想為孟瑛報仇,性子之剛烈啊!」
魏良輕笑,「哪有什麼剛烈不剛烈的性子!死是最容易的解脫!他們就是沒有真實地痛過,刀沒落在他們肉上罷了!等他們真的知道什麼叫痛,便再也不止剛烈為何物了!」
「丞相何意?萬箭穿心他們都不怕,如何讓他們知曉痛楚?」孟裕開口問道。
「他們之所以一心想報仇,那是因為他們重情重諾,如此重情的人,軟肋是何物?世子和郡主為長,他們很疼愛他們這個幼弟,卓泓就是這軟肋。」
「這刀子啊,就得割在這幼弟身上,要用最痛的方式割,他們一定會知道疼!還不能割輕了,若是割輕了,人家以為你懼他,不敢動他!」
孟裕一心想拿住卓遙的軟肋,整個人來了精神,「這刀子,如何割最痛?」
太皇太后在一旁聽著,長長的護甲一下下地敲擊著桌面,噠噠噠的響。
這響聲讓魏良有些緊張,背心有些濕。
他既已投誠,就必須不遺餘力,否則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他緩緩開口,「卓泓年紀雖小,卻已滿十八,已是一名男子!男子以何安身立命啊?男子的尊嚴又從何而來呢?」
太皇太后何孟裕都思考了一番,瞬間明白他想說什麼了。
這個卓遙,不嚇他一嚇,他就不知道好歹!
這就卸了他了骨頭!
卓家三姐弟在大牢里呆了十來幾日,卓遙恢復能力極強,即使不用藥,傷口也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